第117章 变法五步走,就为这点醋包的饺子(1/2)
第117章 变法五步走,就为这点醋包的饺子
祭祖开始,祭祖结束,整个过程加一块也没用上半个时辰,几乎已经是近些年来流程最短,费时间最短的祭祀活动了。
然而这一次给群臣带来的震撼却是不言而喻的,从太庙出来的时候这些官员无一例外腿都是软的,甚至还想要互相扶。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拿著个藤条啪啪的在太庙鞭打当朝官家,这事儿著实也是有点太刺激了,刺激得所有人都走出太庙了,都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再之后,自然便是三三两两结对,各自去找信任的人去商討这件事情去了。
智商大於八岁也知道大宋这是要变天了。
而后摆在眾人面前的便只剩下了两个问题:这个变法具体会怎么变。
变法的这个事情本身没有任何悬念,不是王安石变法也会有別的变法,因为旧有的北宋政治制度是真的维持不下去了,连仁宗那样的老好人都会支持庆历新政,变法已经是整个北宋的共识了。
但具体怎么变就不好说了,说白了,大宋现在就是一架燃料不足的飞机,有些人主张的是把行李给扔了,有些人主张把最胖的扔了,有些人主张把最穷的给扔了,有些人则是只要別扔自己就行,谁要扔自己,他就把飞机炸个大洞都別活。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这一场熙寧变法一定会特別激烈,至少在对外政策和对外战爭评价的体系上一定会是一百八十度的翻转。
事实上这样的翻转还真是个不错的好时机,任何人想要反对,都不好找理由,毕竟十几万,二十几万的灾民还在顺天门外待哺呢,官家在祭祖之前是先去顺天门外好好地慰问过灾民的,甚至还做出了很不错的政治表演。
人君知耻而后勇,怎么劝?你能说现在的大宋歌舞昇平,国家繁荣昌盛,社稷安如泰山么?这话你去跟顺天门外的灾民说去。
自然有许多人都是要志志的,当然,也有些人是不以为然的,毕竟赵琐还那么年轻么,就连王小仙,也那么年轻。
两个事实上都算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有点宏图大志,上头了要做点大事业那不是很正常么,
这至多只能叫志,不能叫志向,遇到了无数挫折后仍然百折不挠的愿意去衝著目標前进的才叫志向。
这些人可真不认为这俩人能有这样的志向,毕竟打仗是需要钱的,大宋现在哪有钱呀,钱是那么好找的么?也就是一时上头罢了,惹恼了辽国,百万铁骑挥师南下把开封城直接一围,说不得立刻就会又反悔了,就又要送岁幣了。
反倒是这个过程中的王小仙,居然真的敢在这样的场合用鞭子抽官家,大家都觉得新鲜。
此前,朝中有不少王小仙真癲还是假癲的討论,以后也不用討论了,肯定是真癲。
目前因为只是確定了赵坚决变法的態度而已,至於什么收復燕云,大部分的大臣还是都只將此当做一句口號的,以至於大家对此虽然忧虑重重,但也没有哪个政治团体决定站出来反对。
割肉是肯定的了,可这不是还没决定从哪开始割呢么,因此其实所有人对此的真实態度都是谨慎观望,只是確实意识到了这位官家不好惹,不好糊弄,也绝不是个像仁宗皇帝一样的软蛋而已,
最后的那几声杀字,客观来说也確实都喊得大家触目惊心,就算是缺乏长性,短期掀起一场政治风暴还是没问题的。
而除了这第一个问题,虽然人人都是心头震颤,但因为没有具体措施而只能选择观望,以至於真的討论的並不多,大家最主要的討论焦点还是在第二个问题上的:他们怎么敢的呢?
他们凭什么呢?
官家,其实很多时候真的就是孤家寡人,没有群臣配合,政令是出不了宫的,大宋一直以来都是薛丁格的皇权,虽然没有皇帝不容於水的说法,但短时间內皇权被相权架空,或者说是制衡住,
那是常有的事儿。
客观来说其实北宋皇帝在集权方面是远不如明朝的。
变法,还搞得这么杀气腾腾的,那么这件事其实就有个延伸问题: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杀得了人呢?士大夫是那么好杀的么?
尤其是眼下这么个大灾之年,而且还是內忧外患的,一个刚刚登基的,二十岁刚出个头的年轻官家,有这个威望么?
眼下大灾之年,按照正常的政治逻辑,亦或者说是按照大宋的政治逻辑,官家,或者说中枢是必须要先和大户,以及中层官僚去做妥协的,亦或者好听点说叫相忍为国。
通过出让政治权力,带动和拉动中基层官员,进而联动他们背后的中层和富户,让中层和富户出钱出人,賑济灾民,和大宋一起渡过难关。
简单理解,就是你想不想升官?想升官你就得去发动富户,用什么手段都行,当然了最简单方法,这富户是你爸,这是最简单的,比如,就河北遭灾的这个事儿,找到河北陈氏,跟他们商议一下能不能出一百万石的粮食拿出来賑济灾民,能的话升陈荐做参知政事。
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因为大宋是中国封建王朝中唯一一个没有基层组织能力的王朝,客观比较的话,有点像是一个完全没有基层居委会的现代社会,就跟美国社会差不多了。
本地的富户不帮忙,賑个屁的灾啊。
美国的上层建筑完全不肯让渡政治利益,即使是现代社会都完全无法賑灾。
司马光劝赵项卖掉股票也是为的这个,又不一定要全卖。
那么说回眼下,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如此的杀气腾腾,明显不太像是个要好好商量的意思啊,如果真的打算一路强硬,真的能过得了眼前的这一关么?
这一对年轻的君臣,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好多人都信誓旦旦的,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搞砸,甚至是打算看笑话了。
眼下,这次由河北地震所引发的危机,就是赵和王小仙这一对君臣所要面临的最大考验。
一旦事情解决的不好,加上王小仙本来就是带罪之身,肯定就死定了。
当然,就算解决好了,他想活恐怕也困难。
却说那太庙里面,王小仙將赵扶起,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什么—打得挺疼哈。”
“你说呢?”赵项瞪了他一眼。
“王小仙啊王小仙,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我看这天底下就再没有比你胆子更大的人了,你是真下死手啊,我说,你既然是忠臣,要不,我现在也打你一顿,罚你与君同责如何?。”
“別別別,好端端的打我干什么呀,我还得给你办差呢,挺忙的,不过咱们可说好了啊官家,
事要是做不成,你砍了我,事要是做得成,你其实也不妨砍了我。”
“什么意思?暗示朕会鸟尽弓藏,兔死狐悲么?”
“当然不是,咱们这么改革,是很得罪人的,既然是得罪人的事情,成功之后,你不得弄死我平一下民愤?就跟商鞅似的,没事儿,那我也是死得其所。”
“哼!王介白,你用不著用这话来激我,事能成,你我君臣二人自当肝胆相照,共同谱写一段,君臣佳话,事不成,你以为你还能保住命么?朕,这次就算是把自己给压上,豁出去了,也要跟著你一条道走到黑了。”
“官家你为啥这么信我啊,你不是都已经召了王公进京了么,等到王公进京,由他来开启变法,让我跟著王公做事不就得了。”
“哎,衝动了唄,这官家当了也有一年半了,说真的,当得是真不痛快,若非是入股了那个江寧纺织公司,我这个官家手里才几个钱啊,钱,也得看那些大臣们的脸色,就这,司马君实还劝我卖股票,换钱粮来賑灾呢,你说,这天下要是没你,朕手里没股票,他们的意思是不是说这灾就不救了?”
“就这,司马君实在群臣中都还算是好的呢,王甚至还劝我给辽国增加十方钱岁责,以换取他们不要捣乱呢,凭什么啊,王介白,你可是答应过我,不让我卖股票,也能解决此次河北灾情的。”
王小仙:“我可没答应你,我只是答应你尽力而为,事情要是干不成,我自已投河淹死我自己不让你为难,我可没说事情一定能成。”
“尽力就行,朕也只能信你了,就算是王公回朝了,这事儿可能也还是得你来办。”
“就是我不怕得罪人唄。”
“你不是朕的大宋神剑么。”
王小仙扶著赵项往前走,赵项也是矫情,他用的荆条其实是特製的,上面也没有刺,还很细,打上去虽然很容易出口子但绝对都是皮外伤,而且口子也没多深。
他还在这藤条上浇了点高度酒呢,边打边消毒,以確定不会感染。
“官家,既然信我,我有几句肺之言,算是我自己瞎琢磨的改革之道吧,本来,我能帮你的是定下改革的调子,做咱们大宋的一柄剑,但要说具体怎么改革,如何定策,应该听王公的,但这不是王公没来么,有点想法想说,也不一定对,想说给您听听。”
“你说。”
“官家觉得,权力是什么,您的权力是哪来的?”
“自然是承继父祖,这江山本就是我赵家的江山。”
“那官家觉得,您的权力和太祖相比谁大?太祖时,有諫臣说话惹他不高兴了,可以用玉斧砸人家的门牙,同样是大宋官家,您的权力及得上太祖么?为什么及不上呢?
咱们北宋的士大夫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从道不从君,可什么是道呢?您说太祖朝的时候,有人敢跟太祖说什么从道不从君么?”
赵项想了想,回答道:“朕威望不再,德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