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星辉乱燉与铁钳通便（2/2）

老韩凑近一看，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餵？餵个锤子！这是能量共鸣！它在感应戈壁滩那边的『星火』本源！秦工那边肯定有情况！这『点』它活了！它有『想法』了！快！记录数据！温度变化频率！光强波动谱！这是活体样本啊！比大熊猫还金贵！”

车间里顿时乱成一锅粥。拿仪器的，找纸笔的，伸长脖子看热闹的。那叉头根部的星辉凹点，仿佛知道成了焦点，更加“活泼”起来。炽白的光点闪烁得更欢快了，时而“滋啦”一声短促尖啸，时而又安静下去，只留下內壁柔光如呼吸般明灭。叉头本身也时不时发出几声低沉的、极轻微的金属嗡鸣，像是这“钢铁君王”在舒服地打呼嚕。

“嘿！你们看！它是不是在跳舞？”一个小青工指著凹点里翻滚的光晕，惊奇地叫道。

“跳个六！”刘大拿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自己也忍不住咧开嘴，“这叫叫星辉蹦迪！是咱工人阶级的硬骨头，在庆祝胜利！”

---

看押室，阴冷潮湿。

王技术员缩在墙角的水泥地上，像个被抽乾了气的破麻袋。眼镜片碎了一只，剩下的那只镜片后面，眼神涣散空洞，嘴里翻来覆去就念叨著几个破碎的词：“錶停了信號黑黑屋子冷全完了都完了”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跟“章鱼”有得一拼。

保卫科干事小王皱著眉，蹲在他面前，试图掰开他紧攥的拳头：“王工？王工？醒醒！什么錶停了？谁完了？”

“表他的表枢纽枢纽的『眼睛』瞎了”王技术员猛地哆嗦一下，眼神里透出极度的恐惧，声音尖细得像被掐住脖子的鸡，“『黑屋子』『章鱼』进了『黑屋子』信號信號断了下一个下一个就是我他们他们会灭口像像处理报废的零件一样咔嚓”他用枯瘦的手指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发出“嗬嗬”的怪笑，隨即又陷入更深的恐惧，蜷缩成一团。

小王听得后背发凉，赶紧掏出小本本记录：“枢纽的眼睛？黑屋子？灭口？报废零件？”他感觉这疯话里好像藏著惊天大料。

“还有还有『鱼雷』”王技术员突然又抬起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天板，仿佛那里有幽灵，“『脏东西』『鱼雷』里有『脏东西』不是不是破坏是是『种虫子』吃铁的虫子看不见的虫子等『眼睛』再亮虫子就醒了把把骨头啃光”说完，他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嚕声，脑袋一歪，彻底晕死过去。

小王拿著记录本，手有点抖。他衝出看押室，直奔车间去找刘大拿。这疯话，太他妈邪乎了！

---

“雷霆”掩体，气氛凝重如铁。

陈老和老周趴在桌子上，鼻尖几乎要贴到那块“枢纽表”上。示波器的屏幕上，几条代表不同能量频段的曲线疯狂跳动、扭曲、互相撕咬。旁边一台临时接驳的频谱分析仪发出不堪重负的“嗡嗡”声。

“捕捉到了！捕捉到了！”陈老激动得鬍子乱颤，指著屏幕上一条极其微弱、几乎被噪音淹没的紫色波形，“看！这『幽魂频段』！跟秦工传回的『鱼雷』路径里夹带的『脏东西』波形吻合度99.9%！就是它！这『表』在偷偷摸摸发射『唤醒信號』！像给冬眠的毒蛇吹口哨！”

老周脸色铁青：“妈的！『枢纽』这帮王八蛋！『鱼雷』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这『脏东西』！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像一种『纳米级的金属厌氧菌』！平时休眠，一旦被这『表』的特定信號唤醒，就会疯狂增殖，啃噬金属晶格！从內部把结构蛀空！那叉头要不是秦工误打误撞用『星火』烧出个『星辉点』把它镇住了，等这『表』的信號再连上它早就从內部烂成豆腐渣了！”

路白眼神冰冷得能冻裂钢板：“所以，『章鱼』带著这『表』，就是颗移动的定时炸弹？隨时能引爆埋在我们关键设备里的『蛀虫』？”

“对！”陈老用力点头，隨即又苦著脸，“可可这『表』现在跟大漩涡失联了，『自闭』了，信號弱得跟放屁似的，根本激活不了那些休眠的『虫子』。除非”

“除非把那『漩涡』重新点著，给它供上『电』？”路白接口道，嘴角扯出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让它『活』过来？”

老周一哆嗦：“路总工！您可別乱来！那漩涡就是个失控的能量炸弹！再点著？咱们这点家当够它塞牙缝吗？”

“乱来？”路白冷笑一声，抄起旁边墩在地上的那把特大號管钳，在手里掂了掂，油亮的钳口寒光闪闪。他大步走到桌子前，一把抓起那块正在“装死”的“枢纽表”。

“对付这种蔫坏蔫坏的『阴间造物』，讲道理没用。”路白眼神凶狠，“就得用咱工人阶级最朴素的法子——通一通！”

在陈老和老周惊恐万分的注视下，路白抡起那沉重的管钳，没头没脑，照著那块精密无比的“枢纽表”就是狠狠几下！

“哐！哐哐！”

金属撞击的巨响在掩体里迴荡，震耳欲聋！火星四溅！

“我让你『自闭』！我让你装死！我让你偷偷摸摸放『虫子』！”路白一边砸一边骂，动作粗野得像在锻打一块顽铁，“给老子『通』开！把『屁』放出来！响亮点！”

陈老的心都在滴血：“哎哟我的精密仪器啊！路总工！祖宗！轻点！轻点啊！那是Λ核心！不是车间里的铁疙瘩！”

“屁的核心！”路白又是一钳子下去，“在咱工人阶级的铁钳面前，是龙得盘著，是虎得臥著！通不通？！不通老子接著通！”

说来也怪，这顿狂暴的“铁钳通便疗法”下去，那“枢纽表”外壳虽然肉眼可见地凹下去几块，但內部那个Λ蚀刻標记，却猛地闪烁了几下，原本微弱的幽光瞬间变得不稳定起来，像是被强行“打嗝”打出来的。示波器上那条代表“幽魂频段”的紫色波形，如同垂死挣扎的蚯蚓，猛地剧烈抽搐、飆升了一下！

“成了！信號增强了！”老周盯著示波器，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声音都劈叉了，“虽然虽然很不稳定像像是被铁钳砸出来的『惨叫』信號”

路白停下动作，抹了把额头上並不存在的汗（纯粹是气势需要），看著手里那快被砸变形的“表”，又看看示波器上那条扭曲挣扎的紫色波形，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容狂野：

“听见没？『屁』放出来了！虽然响动有点难听，像放了个蔫屁带拐弯的够用就行！”他大手一挥，管钳指向掩体深处，那个记录著巨大能量漩涡坐標的方向，声如洪钟：

“坐標锁定！能量模型就按这『惨叫信號』的味儿来调！给老子『烧』进『星火』！『汤』料齐活了！点火！开席！老子今天要用『星火』，燉了『枢纽』这锅老王八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