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荆南已定（2/2）

话音刚落，远处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斥候高声道：“报！武陵大捷！王威將军已破临沅，金旋自焚，潘濬献城归顺！”

徐庶闻言，眉间紧绷的痕跡终於舒展。他接过战报，细细览毕，嘴角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

“果然如此。”

因陈默早招，他先与王威定策，言明金旋暴虐，麾下必生异乱，只需围而不攻，待其自溃。

如今一切皆如所料，武陵已定，荆州南境再无后顾之忧。

亲卫见他神色舒缓，笑道：“先生神算，此番又立大功。”

徐庶摇头：“非我之功，乃王將军用兵得当，潘濬识时务罢了。”

他收起战报，轻夹马腹，朝襄阳城门而去。

尹籍正伏案批阅文书，忽闻门外脚步声渐近，抬头时，见一袭青衫的文士立於门前，目光沉静。

“这位想必就是徐元直先生？”尹籍放下毛笔，起身拱手，“在下主簿尹籍，久闻先生高名。”

徐庶还礼：“尹主簿客气了，庶初至襄阳，诸事未熟，还望多多指教。”

尹籍笑道：“先生简直过谦了。前日陈军师还盛讚先生'王佐之才'，今日得见，果然风采不凡。”

“陈军师谬讚了，”徐庶目光扫过案上堆积的竹简，“尹主簿这是在整理武陵户籍？”

“正是，”尹籍嘆了口气，“武陵新附，蛮汉杂处，这户籍造册实在棘手。先生来得正好，不知可有高见？”

徐庶从袖中取出几卷竹简：“路上草擬了些粗浅之见，主簿请看。”

尹籍接过细看，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思考，又惊叫一声：“这蛮汉分籍而治，同律而判真是妙啊！”他抬头时眼中闪著兴奋的光，“既保蛮俗，又行汉法，先生大才！”

徐庶正要答话，忽听门外陈默的声音传来：“元直到了？正好，正要寻你二人。”

他其实站在门口听了很久了，实在听不下去他俩互夸了，只得打断对话走了进来。

“元直一路辛苦，”陈默径直走到案前，看著俩人都直愣愣看著自己，乾脆也顺著他们夸一句，“这分籍之策甚妙，正合当下时局！”

徐庶拱手：“军师过誉，不知急召庶回襄阳，可是为北境之事？”

陈默笑意微敛：“不错，曹仁虽退，但不过几十里，我恐北方难以抵御，欲亲赴宛城坐镇。襄阳诸事，便託付元直了。”

徐庶眉头微蹙：“军师三思，宛城直面曹军兵锋，太险。”

“正因其险，才需我去，”陈默目光扫过案上地图，“张绣反覆无常，贾詡智计百出，非我亲往不能制衡，”他忽而一笑，“何况元直在襄阳，才能让我后方无忧。”

徐庶还要再劝，陈默已抬手止住：“此事已决，尹主簿，即刻准备调兵文书，三日內我要带五千精兵北上。”

尹籍连忙应下，匆匆离去安排。

室內一时静默。徐庶凝视陈默良久，终是嘆道：“军师既已决断，庶自当竭力守好襄阳，只盼......”

“放心，”陈默从怀中取出一卷帛书，“这几天你们打仗我也没閒著，这是我擬的《守城要略》，襄阳防务皆在其中。”

徐庶郑重接过，忽觉手中一沉，这薄薄帛书承载的，是整个荆州的安危。

窗外，东方既白。陈默望向渐亮的天色，轻声道：“时辰不早了，元直且去休息吧。”

“军师保重！”

陈默看著眾人离去，也嘆了口气，“丞相当年到底肩负了多大的担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