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追踪（2/2）

「青天盟有动作了。」队长转头对着邹成宇说，目光短暂的停留在蓝若萱脸上。「你们立刻出勤，带上林可欣一起。」

「我？」林可欣指着自己。

蓝若萱想问到底发生什麽事，但看着队长的表情忍不住又把话吞回去。

「跟昨天的目击情报有关吗？」邹成宇问。

「我有几个线民回报监控中的青天盟人马离开据点。」吴廷峰说，脸上依旧是神秘的一号表情。

蓝若萱皱起眉不到一秒转为惊愕。「他们真的认为莫天成出手了？但那只是一场误会不是吗？」蓝若萱忍不住提高音量。

「对左冷峰来说，莫天成既然有能让莫天羽被羁押的证据，应该还有更多不利於青天盟的资料。跟我们一样，他们也一直在找他。」队长说的像一早背好的剧本。

「所以那不是一场误会？」林可欣cHa嘴说。

「我不确定。」队长摇摇头。

「那我们要去哪？跟他们一起去找人吗？」蓝若萱忍不住问，没来由的一GU不耐烦涌到心口，紧b而来的压力让她首次认知到这不只是单方面的竞赛，如果让青天盟先得手，同时代表她的失败永无翻身的机会。

「既然他们出动如此规模的人力，代表他们也尚未掌握莫天成的行踪。也就是说我们也有机会。」吴廷峰刻意停顿了一下。「用反狡兔法则。」

「反…那根本是你瞎猜的方式吧？」蓝若萱只想了一秒。

「但你无法否认很多案子都是这样破的。」

「那是什麽东西？」林可欣问。

吴廷峰正要开始解说时，邹成宇突然cHa嘴说：「简单说就是狡兔三窟，一般犯罪者通常会有多个据点来躲避警方的追缉。」

「好像在犯罪心理学还什麽地方有读过…」林可欣说的不太有把握。其实这只是古代流传下来的俚语，但没人有兴趣追究这件事，除了吴廷峰以外。

「对一般的毒贩来说，他们必须不断地更换据点才能保持安全，但这其中可能会出现反例，譬如某些人属於时常更换据点反而会增加风险的人，其中之一就是逃亡在案，尤其是身兼组织高阶人员的人，这类人宁可放假消息混淆视听，也不会轻易的离开据点。」

「喔…」林可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知道原理後反而觉得没什麽。

「莫天成完全符合。」吴廷峰顺势定出结论。

蓝若萱已经不知道怎麽反驳了，只表示沉默。

「但我们还是不知道他在哪？」林可欣说。

「上次行动虽然错失莫天成，但还是抓到了四个免洗筷。」队长直到这时才导引话题的走向。

「当时我记录了他们的活动范围，看这里。」吴廷峰反转萤幕，上头是一张区域地图，有四个红sE圆圈分散在三个区域，形成不太工整的三角形。「这分别是半年前我们搜出莫天羽违法情事的两处据点，和两个月前攻坚的地方。」

「我看得出来。」蓝若萱觉得脸颊有些发热，不由自主的抚m0着喉咙，想起某个不太好的模糊画面。

「所以套用反狡兔法则後，我们要搜索的是这一区。」肥胖的手指以刚刚的外点开始，往三角形的反方向任意画了一个区域。「不能任意更换据点位置，又必须就近监控四个免洗筷，真正的位置一定在这附近！」

有一瞬间都没有人讲话，蓝若萱和林可欣看邹成宇，邹成宇看队长，队长和吴廷峰对看。最後是队长说：「好，出发吧，密切保持联络。廷峰的线民如果有任何状况回报会即时让你们知道。」

邹成宇和蓝若萱对看一眼，带着满腹的疑问出发了。

「喂，等我一下！」林可欣慌忙跑回自己的座位，拿起随身的斜背小包跟着两人的背影跑出去。

只剩下两个人的办公室，吴廷峰默默的把萤幕转回来。「不确定方位就派了三个人出勤，老大，你该不会在怀疑我们有人跟青天盟…」

「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派人监视他们，有任何可疑行动立刻回报。」队长头也不回的走回座位。

这时候在现实无法探知到的某处──

黑sE的荆棘满布远方平原上的山丘，，就连更远方的白云下方都被隐隐染上黑sE，像上sE时不小心多用了一点力晕开的恶梦黑夜画作。不管往左看往右看都是相同的场景，就连接下来要往哪走都不知道从何确定起。

「刚刚是白雪公主的梦，接下来是睡美人的梦吗？」严正英老样子穿着黑sE西装，浑身Sh透双脚颤抖，r0u着刚刚直接着地的PGU喃喃说。

「真亏你认得出来那是白雪公主。」刑凤芸则是一身墨绿西装，以不太雅观的姿势躺在地上，看着漆黑如画的天空。

不久前，他们脱离蓝若萱的梦境後先是掉到一片海里，水下的礁石海G0u宛如巨型遗迹，他们闭着气拚了命的往上游，双手双脚用力到差点cH0U筋还到不了水面。就在命悬一线之际，严正英首先发现在这片海水里可以呼x1，他们这才缓和下来，不然刑凤芸正准备消除掉这整片海洋。

然而没有办法缓和多久，海G0u深处马上涌起一GU不祥的震荡，剧烈的力道像要把整片海洋劈开，火光冒出，橘sE熔岩伴随着震荡让整片海洋颤抖起来！

他们只得再度拼命往上游，就在岩浆即将要对准他们喷发之际，刑凤芸抓住旁边一根手臂粗的黑sE铁管上的突起处──就像鲨鱼的背鳍那样，另一手拉着严正英，加速逃离现场。

那时严正英才发现刑凤芸身上的刑警制服早换成了黑sE潜水衣，只差背上没有背着氧气筒。他敢挂保证刚刚一望无际的蓝sE海中绝对没有这根黑sE铁管状的东西在附近等他们伸手去抓，然而那些马上就不太重要，因为他立刻发现那个造型是什麽东西。

「等等，那是炸弹吧？潜水艇在用的那种…水雷，你是认真的吗？」严正英惊呼，身不由己的被刑凤芸和那颗应该是水雷的东西拉着走，一阵隆隆的爆炸声从後头传来，他们只差两秒就要葬身在海底火山喷发的意外里。

「这应该是水中推进器。」刑凤芸冷静的说，一边敲了敲那颗铁管发出铿铿的声音，把严正英差点吓得失去意识。

「那它要带我们去哪？参加历史上的着名海战吗？这里的主人是哪里来的历史战争迷啊！最好有人把水中推进器做成这种造型，拿出去肯定吓Si一整票游客。这实在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要是知道是谁我一定要…」严正英说了这一长串话都没产生半颗气泡，但他已经不感到意外了。

只要梦境的主人认为海里可以呼x1，哪怕只是睡梦中的狂想，对梦里人来说就是攸关生命的祝福。

「反正继续走一定会到达边…」刑凤芸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从半空中跌进一大片金h麦田里，激起一阵漫天的金h麦雨，严正英砰的一声掉在身旁。

刑凤芸身上的潜水衣耐住了撞击，尽管手脚关节都痛到发麻，至少没有破皮流血。但严正英就没这麽幸运了，从蓝若萱的梦境里带出来的黑sE西装没有防摔或防摩擦的功用，他用力吐出几根跑到嘴里的麦秆。「这又是哪？」

麦田高度只到他们膝盖左右，像是刚收割过那样整齐，至於这样是幸或不幸暂时没空探讨。因为环目四顾就会发现，大概向外延伸一百公尺外的麦田高度至少到腰部，像一堵圆形的围墙环绕在周围，安静的将他们包围住。

「麦田圈。」刑凤芸勉强爬起身，完全感觉不到手肘以下的部分，但她仍是坚持要奋力拨下挂在波浪卷发上的麦穗麦j，只是结果并不是很成功。「我记得电视上都把这种状况跟某种东西关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