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龟息潜行,荒镇噬人(1/2)
一夜在修炼中悄然流逝。
当天边泛起一丝冰冷的鱼肚白时,庙內的寒意达到了顶峰。
陈默缓缓睁开双眼,口中呼出的白气依旧浓郁,但脸色已不再那般青白骇人,溃烂的冻疮也收敛了不少,不再流脓。
意识沉入面板:
【个体:陈默】
【状態:轻度冻伤(恢復中)、飢饿(虚弱)、精元亏空(轻微)】
【能量等级:凡俗(体魄初成-恢復中)】
【修行法:】
【《磐石功》(第一层):0/100】
【特性:体魄坚韧(初阶1%)】
【《龟息诀》(第一层):18/100】
【特性:生机內蕴(未激活)】
【本源潜力:心之源(微芒)、肝之源(微芒)、脾之源(微芒)、肺之源(微芒)、肾之源(微芒)】
【可用转化能量:5.3】
状態好了很多。
精元亏空从“恶化”变为“轻微”,飢饿感虽然依旧强烈,但不再有衰竭眩晕之感。
一夜修炼,《龟息诀》的进度提升了15点,转化能量也积累了5点多点。
那大半块“地脉乳精”已彻底化为齏粉,能量耗尽。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体內传来细微的、却充满力量的噼啪声。
五臟深处的潜能微芒稳定地散发著微光,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像昨夜那般摇曳欲熄。
角落里的流民们蜷缩在一起,似乎睡著了,但陈默细微的动作立刻让他们惊醒,惊恐地望过来。
陈默没有理会他们,走到庙门口。
寒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得他破旧的衣衫猎猎作响。
他极目远眺,荒原在灰白色的天光下呈现出一种死寂的辽阔,远处有一些低矮的起伏和模糊的黑点,似乎是废弃的村落或土丘。
回到庙內,將那把豁了口的厚背砍刀捡起,掂量了一下,入手沉重,刀身布满锈跡和缺口,但勉强还算一件武器。
他看了一眼那几个流民,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庙门。
“大…大人…”
老头忽然颤声开口,挣扎著爬起来,
“您…您要走了吗?”
陈默脚步顿住,没有回头。
“外面…外面兵荒马乱的…您…”
老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最终只是低声道,
“…多保重…”
陈默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那块最小的杂粮饼,扔了回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踏出了破庙的大门。
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瞬间包裹了他。
但比起昨夜濒死时的酷寒,此刻的寒冷似乎已可以忍受。
《磐石功》初成的体魄和《龟息诀》滋养的生机,让他拥有了在这绝地中短暂行动的资本。
根据老头模糊的指点,废弃镇子应该在破庙的东北方向。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將砍刀插在腰后,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迈开了脚步。
大地被冻得坚硬如铁,枯萎的荒草上覆盖著一层白霜。
一路上,隨处可见倒毙的骸骨,有些还被野兽啃噬过,场面悽惨。
废弃的田埂、坍塌的土墙,无不诉说著这片土地曾经遭受的劫难。
他走得很小心,儘量利用地形遮掩身形,耳朵竖起,警惕著任何风吹草动。
《龟息诀》不仅內蕴生机,其敛息法门也让他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绵长,脚步落在冻土上,声音也轻了许多。
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天色完全亮起,但阳光惨白无力,丝毫没有带来暖意。
一座死寂的镇子轮廓,终於出现在地平线上。
断壁残垣,焦黑的木樑指向天空,如同大地的伤疤。
镇子不大,寂静得可怕,连乌鸦的叫声都没有。
陈默没有立刻进入,而是远远地绕了一段,观察了片刻。
確认没有任何活人活动的跡象后,他才选择了一处坍塌了大半的矮墙,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镇內比外面更加破败。
街道上散落著破碎的瓦罐、朽烂的家具碎片和森森白骨。几乎所有的房屋门窗都被拆毁,墙壁上布满刀劈斧砍和烟燻火燎的痕跡。
他开始了仔细的搜寻。
每一次进入一座破屋,都先用砍刀敲击试探,確认没有陷阱或危险,才小心翼翼进去。
搜寻得极其仔细,地板、墙壁、灶台、炕洞……
任何可能隱藏东西的地方都不放过。
但结果令人失望。
正如老头所说,这里被搜颳得太彻底了。
別说食物,连一块完整的布、一根像样的铁钉都很难找到。只有无尽的灰尘、蛛网和绝望的气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怀里的肉乾和杂粮饼提供了些许热量,但搜寻工作极其消耗体力,飢饿感再次袭来。
转化的那点能量,在维持身体机能和抵御严寒中缓慢消耗著。
难道真的要空手而归?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离开镇子时,脚步停在了一处看似最不可能有收穫的地方
——镇子边缘,一个半塌的、类似土地庙或者祠堂的极小建筑前。
这建筑比城隍庙更小更破,连门都没有,里面只有一尊完全碎裂、看不清原貌的泥塑,和一堆烂木头。
他本是隨意一瞥,准备离开。
但就在转身的剎那,《龟息诀》自发运转,臟腑深处那五点微芒,尤其是属於“脾之源”的土黄微芒,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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