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返巴黎的阿妮丝(1/2)
这些人,如同惊弓之鸟。
隨时可能出现的暴力威胁,警方的漠然,以及背后的权势阴影,都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深知那伙人睚眥必报,並且不择手段。
签下自己的名字,就等於將自己的脖子主动送到刀口上。
他们对警方和法院的保护能力,早已丧失信心,对他们而言,隱忍和躲避,是唯一能够活下去的策略。
哪怕心中充满仇恨,他们也不敢冒著失去一切的风险去签名。
吕克疲惫地將鹅毛笔搁在笔架上,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嘆息。
他用力按压著酸胀的眉心。
资料如山,证据链条在理论层面上已经完备,足以支撑起一份详尽的报案书。
然而,这最核心的一步,启动法律程序的签名,却成了一道好似无法逾越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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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瓦尔律师中午匆匆回来了一趟,腋下夹著一叠法庭文件。
他看到桌上堆满的材料和吕克凝重的表情,眼中瞭然,只匆匆问了一句:“有突破吗?”
吕克无声地摇了摇头,指向了那羊皮纸顶端的空白。
杜瓦尔只是沉重地嘆了口气,拍了拍吕克的肩膀,又匆匆赶往下个会面地点。
......
几天来,当吕克尝试询问那些受害者,是否愿意成为“第一报案人”时,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
窗外巴黎的天空是灰濛濛的。
勒费与杜瓦尔联合律师事务所內,吕克靠在椅背上,手指用力按压著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桌上放著羊皮纸报案书,“第一报案人”签名处,依旧是一片的空白。
吕克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视线有些模糊。
尖锐口哨声骚扰还是每个半夜连续不断,他觉得再响个一阵子,说不定他就能伴著口哨声入眠了。
就在他昏昏沉沉之时,事务所大门传来规律的叩击声。
一个小邮差推门探进头来。
他显然熟门熟路,对著看向他的吕克说道:“杜邦先生?有一封给您和杜瓦尔先生的信。”
说著,他递过来一个毫不起眼的牛皮纸信封,封口用最普通的胶水粘著,字跡歪歪扭扭。
吕克心头微感诧异。
他付了一苏的邮费,小邮差接过钱,在记录本上划了一下,便迅速消失在门口。
吕克坐回工位,用裁信刀小心地划开封口。
抽出的信纸粗糙廉价,上面的字跡再次让他一怔。
这字跡,他见过!
是在让诺家那破败麵包店的隔间里,在阿妮丝夫人被殴打后,协助她简单包扎收拾时,他留意过她为记帐写的几行数字和简单备註。
眼前信纸上的字跡,与那帐单上的字跡並无二致。
“先生们,我是阿妮丝,我在佩鲁日安顿下来了。这地方小,安静,雷蒙军营离得不远。我找到了活儿,给洗衣作坊熨烫衬衫,活儿不算轻快,但一个月有十二法郎,够过日子,谢谢你们。我听说你们在找愿意在告发那些魔鬼的纸上签名字的人,但是你们好像一直没有找到。先生们,我请求让我来签,我已经到巴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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