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犯罪现场偶遇前任)(1/2)
“死者名为方月梅,45岁,家中有两个女儿都在上大学,目前离异。”郑明空捧着小黑本说明情况。
确认了现场只是抛尸地点后,他们没能在那找到任何蛛丝马迹,最终只能先将尸体带回队里进行尸检。
“闫队,报告出来了,死因确定是一氧化碳中毒,体内检测出了艾司挫仑的成分,死亡时间大约是9月1日晚上7点到10点,也就是两天前。”法医小路将验尸报告递交给闫赴。
尸体上找不出什么突破口,就得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和现居地入手,闫赴吩咐警员着手调查方月梅近期有没有结交新的感情或朋友,果然很快得到了信息。
“根据死者朋友提供的线索,方月梅在半年前从网上结识了一位私家健身教练陈司,并在两周后发展成情侣。”齐怀帆从郑明空那接过了小本读了出来。
“这个陈司也查了,确认是假名,网站上也没实名制。根据死者大女儿的供词,她和妹妹最初是不反对母亲的新感情的,但随着相处发现这个陈司对方月梅的掌控欲非常强烈,两人也因此经常大吵。”
“死者朋友也表示在三天前方月梅和她聊天时提及过想要分手,但担心女儿生命安全等情况。两人恋爱期间所有开销都是方月梅在负责,而陈司不仅试图掌控方月梅的社交,甚至还限制过她的外出。”
齐怀帆合上小黑本,站起身就准备往出走:“到这一步情况很清晰了,继续摸陈司的底吧。”
“唉等下,什么方向都没有你着什么急…他们俩同居过吗?”闫赴叫住她。一旁的郑明空接回小黑本翻找关键部分:“…根据后来追加的供词,他们近期是有过短暂的同居的,就在方月梅名下的唯一一套房产中。”
听到这齐怀帆反应了过来,重新坐下猛地拍了下闫赴大腿:“所以DNA或指纹可能还保留着?那就更简单了,现在DNA库这么完善,只要去她家一趟我们就可以一步到位了啊。”
“…你下回能不能轻点拍。”
二人带着郑明空以及技术队来到了身份登记中方月梅的家,车刚停到楼道门口就看见那已经站了一队警员。闫赴有点奇怪,下车找了个警员拍拍对方肩问:
“同志,你们是哪个队的啊?”
被拍了肩的小警员不耐烦的抬头定睛一看,然后猛地一个激灵,慌乱的敬了个礼磕磕绊绊的说:“报告队长…!不、不是…闫赴队长好!我是文南支队的警员!内个…我、我从警校时期就一直崇拜您!”
郑明空站在闫赴旁边,脸上带着点自己没察觉到的鄙夷撇了对方一眼,又在闫赴笑着和对方握手时下意识缩紧了眉头。
“别紧张,虽然不在一个区,但大家都是警队的同事。你们陈队长来了吗?”
闫赴笑得过于亲和而耀眼,就好像还是六年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小警员就这么盯着他愣了一会,又忍不住红了脸,激动的用力握了握闫赴的右手:“我们新上任的梁队长就在五队那边,我这就去给您找梁队!”
笑着跟小警员挥挥手,闫赴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小警员口中的人:“…等会…新上任的梁队?”
“…梁予恒,再怎么躲也还是碰上了。”齐怀帆忍不住掩面,最终长叹了口气拍拍闫赴肩头:“他最好不记仇。”
郑明空有点不明所以,他刚想开口问齐怀帆就被一个快步赶来的高大身形打断,他有点错愕的抬头看向那个甚至能笼罩住闫赴的身影,并从他口中听到了一声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闫哥!”
“嗯…予恒。”
明明急到要小跑着过来,但梁予恒却好像又没那么迫切的和闫赴见面。他稳了稳身形,正了下领带结,然后才得体的伸出手与对方交握,还不忘笑着说一句:“真是好久不见。”
“…是啊,一转眼都当上副队长了,谁能想到你才到30岁。”
“主要是哥的功劳,如果不是你过去的栽培我坚持不到今天。”
“哈哈,我哪敢。还得是梁局的明智决定…”
听着两人没头没尾的客套对话,郑明空迷惑的用眼神向齐怀帆求助。齐怀帆叹口气,凑到郑明空耳边小声说了句:
“你应该听说过,梁队是闫队以前的助理……”
郑明空愣了一下,他确实听说过。
这还是他刚来支队头几天的时候同事们聊天讲给他的:闫队任职这六年一共就有过他和梁予恒两任助理。
梁予恒的父亲是大名鼎鼎的奉阳市公安局副局长梁志冶,而梁予恒也和郑明空差不多,硕士毕业后来到警队,并在父亲的安排下到了刚上任就屡获战功的闫赴手下任职。
结果刚在平和区待了三年就被他的局长父亲调走到了文南支队,当时父子俩闹得相当不愉快。梁予恒想留下继续给闫赴工作,而梁志冶则坚持让他前往文南区寻求更好的发展。
那段时间梁予恒倔到天天加班不回家,成天跟在闫赴身后到处跑外勤,但最终也没能违抗的了父亲的指令,还是被调到了文南区刑侦支队,也如他父亲期望的,在短短三年后就补上了刚离职的副支队长的位置。
“可……”可这也解释不了他们俩人之间怪异的气氛。郑明空还想问出点什么,想了半天最终也只是拧着眉头看了他们一眼。而齐怀帆敏感的捕捉到了他的疑问,补充了一句:“当初吧,其实是闫队跟梁予恒他爹说把他调走到文南区的…”
“……?”郑明空更不解了。
郑明空拧巴着眉头沉思了会,抬头又看了梁予恒一眼,而这一眼碰巧与对方对了视。他感受到对方皱了下眉扫视了他一遍,又莫名白了他一眼,随后收回视线恢复成之前的模样,眯眼问闫赴:
“哥,这是又带新警员了?”
“嗯…这是郑明空,新来的…助理。”闫赴说出这句时有点迟疑。
“……喔,是么。”梁予恒拖了个长音,又一次用令人不适的目光审视了郑明空一遍,然后转过头笑着问:“闫哥你以前不是说不喜欢带小孩吗,怎么这次破例了。”
“嗨…黄局给安排的,小郑这孩子也确实聪明,学东西很快。”
“那跟我比呢。”
梁予恒这句话一出让气氛瞬间紧绷了起来。闫赴知道他是故意挑起矛盾,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一旁正瞪着梁予恒撅嘴的郑明空,又转回头叹了口气,安抚一样顺手揉了揉梁予恒脑袋,和稀泥的搪塞了句:“这哪能放一起比…”
这一下对梁予恒确实是很受用,但身后的郑明空可就没那么高兴了。比常人白皙的肤色本来就容易显出充血,被梁予恒看了一圈以后气得更是整张脸都涨红了起来,毫不掩饰的皱着眉头,表现着他对梁予恒无理行为的不满。
在郑明空不会拐弯的小脑袋里想不懂梁予恒对他的敌意源自哪,但他能感受到闫赴和对方之间过去存在的亲昵。由于理解不了此刻自己别扭的情绪是因为什么,他就干脆在心里默默给梁予恒划分到了和闫赴一样的烂人行列。
梁予恒对郑明空的敌对行为在闫赴的预期之内,能让他稍微感到意外的更多是前者这三年来性格上转变。他还记得梁予恒刚到支队时的模样,敏感而怯懦,明明比自己还高出将近一头的身板,却连与他对视都不敢。
被父亲强行丢入全新的环境的他把自己人生中第一位上司闫赴视成了洪水猛兽,一边恐惧一边又不敢跟父亲反抗什么。直到相处了两个多月才真正放下心的接纳了支队的环境与真心在教导他的闫赴。
再然后就是闫赴不太想提及的,被那时还天真的梁予恒展开的热切追求。当年单纯的傻小孩也和郑明空一样,被人生第一次遇到的强烈荷尔蒙波动冲昏了脑袋,稀里糊涂的跟闫赴上了床,接着就是按捺不住的对感情关系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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