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犯罪现场偶遇前任）（2/2）
闫赴也没办法，他拿不出梁予恒想要的东西，最终只能在第三年时替梁予恒止了损，以给对方更广阔的发展为由跟梁志冶提议调走了他，并从此谨记了不能睡同事的教训。结果没过几年就在郑明空这破了戒。
而今天见到的梁予恒…圆滑的多，也锐利的多了，在这短短三年里他又变了新模样，除了那副偶尔执拗的语气，闫赴几乎认不出来这位曾经的小助理。
“…成长了不少啊。”闫赴忍不住感慨，手掌忍不住又在梁予恒脑袋上摸了一把，终于想了起他们此行的目的：“噢对，刚才想问来着，你们要查的不会是方月梅家吧。”
“没错，是方月梅家。所以你们也是为了案子来的是吗…我以为你有闲心专程看看我呢。”
闫赴听出这句带了点不满和怨气，赶紧无奈的哄着转移话题：“最近确实是太忙了没时间给你庆功，等松快点就给你补上啊。先说说方月梅吧，我看你们也刚到现场，你们顺着哪条线过来的？”
“是正在跟市局申请的恶性连环杀人。我们一开始接到的是失踪报案，但调查深入以后案件定性成了非常规绑架，并且犯人侧写与过去多起杀人案件一致，我们推测受害人已经遇害，只是尸体还在寻找。”
“喔…就是之前我们到市局借人的时候他们说的连环杀人…”
“嗯，为了摸查犯人的过往犯罪我们到市局借了很多人手。不过就连平和区都需要调人了那看来最近市里事挺多啊。”
“其实就是需要个卧底人员，那次案情也不复杂。接下来呢，你们怎么摸到的这家？”
“是根据这个嫌疑人的车，我们查到了嫌疑人和受害人恋爱期间开的车的行动轨迹，然后就在这一户的停车位找到了这辆车。这里是他最近的长居地，但刚才跟邻居确认这户人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因为这户业主现在人正躺我们支队呢。”齐怀帆接上话茬，上前一步手臂搭在闫赴肩上，闫赴顺着齐怀帆的话解释：“我们接到报案发现了一具被抛尸的女尸，也就是方月梅。查亲密关系时发现她有个近期失联了的男友，我们正准备到她家做进一步搜查。”
“你说的是陈司？”
“你们找的也是陈司？”
“对，他就是我们目前在追查的嫌疑人，已知可能与他有关的犯罪从十年前就开始了，而我们对他的信息只掌握到知道这是一个假名。”
“…那看来我们办的是同一个案子了。”
闫赴四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十年前就犯过案的连环杀手跨区再次作案，这一下让案件复杂程度翻了倍。
闫赴和梁予恒分别带队上了楼，用齐怀帆从死者朋友那取来的备用钥匙开了门。屋内摆放非常整洁，虽然已经积了灰但不难看出原本住户对之打理的用心。
房子是一梯两户的，大概110平左右。闫赴先派警员对重点生活区域做了指纹采集，但最终得到的结果是屋内没有任何一枚完整的指纹，有人特地的精心打扫过。
“起码我们知道了这个陈司具有专业的反侦察能力…”齐怀帆双手抱胸，等到平和支队的警员陆续离开房间，梁予恒才吩咐文南支队的警员进入搜集可能与陈司有关的物证，但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根据死者朋友的证词，这个陈司应该是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对于物品的整理他有自己的一套模式，并一直强迫方月梅遵循他的模式。”闫赴掐着下巴翻看郑明空的小黑本，想了想抬头问梁予恒：“嗯…你之前说陈司还有个车？”
“对，车牌查了，车主叫方月梅，也就是你们支队那位死者，车应该是她借给陈司开的。”
“那车里面查过吗？”
“没查，因为车主不是陈司，我们队没有损坏车辆的搜查令。”
听到这闫赴挑起眉头笑了声：“但我们队有啊。”
一行人又下了楼，走到方月梅家的车位，让平和区技术队警员撬开了车门，闫赴和齐怀帆戴上手套坐上了主副驾驶检查。
车内同样已经积灰，但不同的是陈司离开的似乎很匆忙，车里的烟灰缸都没来得及倒，纸巾盒也随手放在了后座，和房屋内井井有条的打理截然不同。
技术队的警员将烟头带走准备进行DNA数据库比对，闫赴则从主驾驶退了出来，扶着车门摆摆手叫来了郑明空，后者小跑着到他面前，来时还不忘瞪了旁边的梁予恒一眼。
“小郑，你联系方月梅亲友时，问没问他们在与陈司恋爱期间方月梅的状态和态度？”
“问了，根据她女儿的形容，方月梅是一个很容易动摇，心软的人，在两人恋爱期间一直迁就陈司的控制欲。虽然她与陈司的矛盾早已行形成，也多次和朋友提出过想和对方分手，但已知的是直到案发前她也没说出口。”
闫赴掐着下巴沉思了下，与正打开车后备箱的齐怀帆对视了一眼，又接着问梁予恒：“那你们目前调查的被害人呢，什么性格特征？”
梁予恒思考了下回答：“我们也排查了这一部分，大部分受害者的性格都是逆来顺受，容易被掌控，社会边缘人士，个别甚至从事性交易，全部没有固定收入来源，生活完全受陈司控制。”
“偏执型人格障碍啊…那他选择这些受害者也都只是为了疏解自己的偏执发作而已，一旦不受控制就彻底抹杀掉。以前荷老师上课最喜欢拿这种精神变态做案例…”齐怀帆啧啧嘴，一边低头继续检查后备箱，又猛地起身，脑袋一不小心还磕在了后备箱盖上。
“操！”齐怀帆疼得忍不住骂出口，一边揉着头顶一边摆手叫来技术队警员：“小孟，技术队！把这一整块垫子都给我拆下来拿回去验！”
闫赴和梁予恒闻言来到车尾查看，齐怀帆指着后备箱垫上几滴暗红发黑的细小痕迹说：“看这几块。”
“血迹…他就是用这辆车运的尸体？”梁予恒同样俯下身查看。
“重点是这几滴血迹颜色不一致，不是同一时间的，陈司应该用这辆车运送过不同受害者。”闫赴带着手套触碰了一下血迹边缘，颜色最深的那一滴血迹已经开始干裂成渣。
手指沿着血迹的轨迹移动，闫赴眯起眼短暂的皱了一下眉，叫来郑明空和梁予恒一起看：“你们看这，散射但颗粒细碎并带有表皮组织，这种血迹痕迹是死亡后遭遇撞击伤才会留下的，整个皮肤已经失活，所以很容易剥落。”
闫赴收回手，将空间留给技术队警员方便他们拆卸地垫，继续给郑明空和梁予恒解释：“到这我们就可以确定，凶手在抛尸过程中应该是还在车内放了什么锐利或坚硬物质。你们支队的那桩绑架被害人大概率就在这辆车上被运走的，等DNA结果出来可以比对一下，里面应该就有你们那名被害人。”
“根据他的反侦察手段以及强迫症症状来讲，陈司应该是发现你们已经追查到这里才匆忙离开的。方月梅大概率是陈司案受害人中少见的，甚至唯一一个有正常社交，稳定收入的人，所以突破口也就在于方月梅。”
齐怀帆跟技术队交流完拿着几张报告走过来：“先别上课了，烟头的结果当场就出来了，是方月梅的。这个陈司都防到脚后跟了。”
“嗯…看来这个陈司不是没收拾车，而是收拾后又被方月梅使用过？那血迹又是……”闫赴用指腹摩擦着下巴，抬头跟齐怀帆对视了一眼，交换了眼神后点了下头双双转身。
闫赴叫来几名警员吩咐了两句，接着就朝其他人摆摆手：“先把车开回队里，然后大家就跟着齐队收队吧。予恒，给你们陈队打个电话报告一下，然后跟我直接去市局，小郑你跟着我。”
“去市局调人吗？”梁予恒快步走到闫赴右侧，就好像还是以前那个小助理。
“给忙忘了啊？咱们现在是两个队的人了，得去市局申请并案啊。这次案子比较复杂，咱们亲自去给黄局说明一下比较好，到时候就看黄局是把案子并给你们还是立专案组了。”
闫赴坐上主驾驶，副驾驶的门被走得更快的梁予恒打开。郑明空后知后觉的站在副驾旁边愣了一下，顺着车窗不满的看向闫赴。而闫赴只能叹口气，装作无事发生的叫他快上车，任由梁予恒朝着窗外挑了个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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