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高中时期和老师初遇)(1/2)
闫赴感觉有点头晕,双腿忽然发了下软,让他不由得靠坐在了办公桌上。
他又一次下意识的抚摸下巴,但这回他看到了自己的手轻微的抖动着,然后脑子里的回忆就像打开的阀门一样泄了洪,眼前开始不断的闪过记忆里与马向荣相关的那段日子。
他当初考上中国刑警学院的动机和大部分警员们不同,总的来讲可以说是一个偶然,偶然的被马向荣牵引着走向了这条路。
闫赴的童年没有他现在那么光彩,从小父母离异后,他就活在一个得不到父亲任何关注的环境,但却改变不了父亲是他第一监护人的现实。
他的父亲闫柯是个商人,开了个经纪公司,还投资了点娱乐业的生意。可能是由于身处的环境导致,本人对私生活过分开放,经常带着些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走进家门,一夜欢愉后就再没有续集。
而闫赴就生活在对这一切耳濡目染的环境。
他父亲是个人渣,在他的人生里几乎缺席,但好在还不至于太傻,知道请些家教老师外包闫赴的教育,这让他直到高中都不至于长歪,学习上也不算差。
但出于青少年成长中对得到父亲角色关注的渴望,他还是走了次歪路,在高二暑假期间从摩托车城结识了一群社会青年,并经他们的介绍到一家修理店做了学徒,甚至搬出了家,与当时店里另一位修理工陈毅合了租。
这是他最放纵的一段时间,每天下工的深夜他和朋友们就会混迹于各个夜场。那时候他还留着短发,一身精健漂亮的肌肉搭配他格外出众的外貌让他在周围混得很开,不少“大哥”们都乐意带着他一起玩。于是他每天就这么喝到昏天黑地,再在第二天早上开一听啤酒用来醒脑。
再后来他就尝到了性的甜头,一次醉酒时,他学着他看到的父亲与床伴的模样,与当时合租的陈毅发生了关系,两个精力旺盛的青年人把性当做朝气发泄,接着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维系了这段只关于快感的联系。
从这次之后,闫赴在性上就变得也和父亲一样随意了起来。他没受到过对抗欲望的教育,那个年代里周围也没人在乎他是否隐瞒了年龄,性交就和吃饭一样随意。他也出于某种报复性的,刻意不去在乎道德伦理,尽情的投身进了一场场放纵的床笫关系。
高中开学只短暂的阻挠了他一小会,之后他开始常常逃课早退,只为了在摩托车城多留一会,老师和父亲也不管他,秉承着没惹事就算没事的态度,就任由他这么玩着。
他人生的转机是在高二下学期的期末。
那是学校的运动会,在同学们的力荐下他不太乐意的参与了长跑项目。但他出于某种目的邀请了陈毅来看。赢得比赛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为他欢呼,班里负责后勤的女同学也热情的给他递了瓶水,但就是这瓶水在有心人解读里变了味。
单方面暗恋那个女同学的小男生把怒火顺延到了闫赴头上,他们开始拉帮结派的找闫赴的茬。闫赴本来不太在意这些,毕竟他的大部分精力都要花在摩托车城里,学校只是暂时的落脚点。
直到那天放学路上,他们骂了一句“没爹疼没妈爱的野狗”,这回真真切切的戳中了他的底线。毕竟闫赴在灰色地带混迹过,练就出一身斗殴的技巧,身上还有着常年锻炼的肌肉,打哭这三个孩子是很快的事,麻烦在于旁边的超市老板报了警。
未成年斗殴每年都是常有的事,基本上就是口头教育一下,然后家长把人领回去就能结束,但直到那三个小孩全被接走,闫赴也死犟着不说家长的联系电话。
但还是有人把他放了出来,并领着他到警局门口坐下,还笑着递给了他一瓶冰可乐。
“我叫马向荣。这回你可以亲口跟我说你叫什么了吧?”
“…闫赴。”闫赴没好气的说,打开可乐灌了几口。
“喔,小赴啊。那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员你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吧?”
“…他没空来,给他打电话了也就顶多是打点钱息事宁人,那还不如把我抓进去呢。”说到这闫赴看上去有点不快,又喝了两口可乐打了个嗝。
马向荣没说话,笑着揉了揉闫赴沾了灰的脑袋,突然突兀的问了一句:“唉,你饿不饿?”
闫赴还没反应过来,马向荣拉着他就走进了旁边的四季面馆要了两碗汤面,闫赴也没客气,说了声谢谢就吃了起来。
吃饱了肚子,马向荣又笑着拉他回了警局,但这一次是带着他逛。
“唉,你看这个,入室盗窃,在别人家偷了五十多块零钱;这个电信诈骗,骗走人老太太一千多退休金…”马向荣站在拘留所的金属栏杆前,一个个指给闫赴看。闫赴听得有趣,看到一个角落里蜷缩着的犯人抬头问马向荣:
“那他呢?”
“他啊…嗑药了,在超市里随地大小便,现在药劲应该是过了,正羞愧呢。”
“…那确实是该羞愧。”
马向荣笑了声,拍拍他上臂说:“这几个还是情节轻微不需要追究刑事责任的,最多的也就行政拘留几天。”
“警察每天的工作就是抓犯人吗?”闫赴看着拘留所里形形色色的犯人忍不住问。
“不止抓人,受理报警信息、制作笔录、情结严重的进行立案,然后才是破案和抓犯人,中间不同的分工还会转交给不同的警种。”
“就比如这个。”马向荣一仰头,用下巴指了下正带着手铐被押送出门的犯人:“贩毒团伙的,持枪拒捕后逃了一个多月,昨天缉毒队刚抓到。”
听到持枪两个字闫赴皱了一下眉,敏感的询问马向荣:“那…他开枪了吗,有人受伤吗?”
马向荣低头看向闫赴稍显紧绷的神情,思考了一下后说出实情:“我们牺牲了一位同志,但万幸没有平民伤亡,他在临走前保护了人民的安全。”
“……”闫赴一时说不出话来,想起刚从审讯室里被放出来的自己,低着头闷闷的说了声:“对不起,耽误你们工作了…”
马向荣被他认错的模样逗笑,揉揉他脑袋说“知道不是你的错”,又带着他继续逛起了警局。
“你看,这就是我们刑侦总队的办公室。还没跟你说吧,我是一名刑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