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与老师的儿子见面,和前任小助理酒吧激情)(2/2)
人每当陷入平静就容易诱发思考,就比如想起这短短三天他经历的全部。他忽然想起了马向荣最后留下的那纸简短的遗书,上面有力的六个大字像是直接凿刻在了他脑袋里。
马向荣临死都没想过对任何一位受害人与其家属道上哪怕一句歉,他的死没有忏悔,哪怕死亡的过程再痛苦,他也只是解脱的用“我累了”解释这个结局。
然后又自私的用“别恨我”绑架了闫赴本就紧绷的神经。
他知道自己该有些感受的,比如一般人会有的歇斯底里,放声痛哭,亦或崩溃,愤慨…但最终任何情绪都没出现,只迎来了一阵阵对他的马老师的追忆,又逃避着,摇摇头逼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他理解齐怀帆的感受了,也理解了为什么哪怕脑功能问题已经影响到了她的生活也拒绝去检查。他明白在这一刻任何带有情绪的想法都像是在亵渎理智,这时只能强迫思维冷静,尽力在感受到来之前把事态平息。
早上对忱秀萍说的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身处这个职业,这个岗位,他该有能力调节自己。起身坐在床边,闫赴想做点什么阻止大脑继续工作,刚打开手机就看到了一个鲜红色的小点提醒他收到了来自梁予恒的消息:
【哥,你可答应了我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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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车闫赴就看到了梁予恒站在餐厅门口,高大到有压迫感的身形让他在人流中格外显眼。
“怎么不进去等?”闫赴拍拍他肩示意他进屋,而梁予恒则目不转睛的扭着头边走边朝着他笑:“我想你一下车就能看到我。”
俩人没吃太久,只是简单的垫了垫肚子就准备去酒吧单独喝一场,梁予恒开着车来的,闫赴问他去哪家,他却来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闫赴确实知道了,当下车看到酒吧门脸的那一刻,那段他有意忽略的记忆就再次浮现。他转头去看梁予恒,而梁予恒却故意忽略他的目光,眯眼笑着说:“这家店对我可相当有纪念价值了。”
“……记仇是吧,压根也不喝酒的人纪念个什么酒吧。”闫赴也忍不住笑了,一边推着梁予恒左肩进了室内。
梁予恒确实是记仇了,因为这家店是六年前他们俩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地方。那时候的小梁还要更单纯点,刚刚迷恋上自己的上司不久,转头就在半夜看到他在酒吧旁的巷子里和别人热吻着,对方的手还在他腰臀间徘徊。
他不是刻意想看到这一幕的,今天只是凑巧回父母家吃一顿晚饭又喝了两杯茶,心里想着反正离的不远就步行到了附近的大学城逛一逛。
大学城这附近的酒吧很多,梁予恒不喜欢喝酒也就从来没仔细看过,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地下街里晃眼的灯光他突然想走近点。
然后,就在一侧的巷子中看到了那个与他朝夕相处的熟悉身影。
闫赴也抬眼看到了他,于是抬手拍拍身前男人的后脑勺示意他退开,男人不满的捏了把他被布料紧裹的臀,同样抬头看向了愣在原地的梁予恒。
梁予恒也忘了自己当时怎么想的,他猛地从兜里掏出了警察证,然后磕磕绊绊的说了句:“我、我是警察!”
那男人明显是没见过这副场景,表情怪异的转头问闫赴:“……你同事?”
闫赴扶了下额,不管男人的不舍仓促和对方道了别,然后无奈的拍拍依然举着警察证不知所措的梁予恒:“收回去吧,这证我也有…”
梁予恒的脸瞬间通红,复杂的羞耻心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慌慌张张地把警察证收回了兜里,低头无所适从的看着地面。
“你怎么想的,撞见领导跟人亲嘴不赶紧跑还冲着我们亮证啊?”闫赴看他觉得好笑,于是故意站在他身前伸出手指点了点他额头,梁予恒局促的攥着手,支支吾吾了半天:
“…对不起闫哥,我、我有点紧张…”
看出他的紧迫,闫赴叹了口气不再逗他:“行了,你也不是头一回知道这事,我又不能给你穿小鞋…”
“……哥,你跟那个人什么关系啊。”梁予恒沉默了一会,突然像决定了什么一样,猛地抬起了头直视闫赴,甚至往前迈了一步让两人间的距离拉进。
“没太熟,就之前一起喝过一次酒。”
“…那你就可以和他…那样吗?”梁予恒的眉头皱了一下,视线停留在闫赴还带着水渍的唇瓣上。闫赴注意到他的目光,眯起眼用指腹在下唇磨蹭了一下,忍不住逗他:“是啊,要不是被你打断我们现在可能就在这开始了。”
出乎意料的,梁予恒没被他吓到,反而伸手抓住了他抚摸下唇的那只手臂。梁予恒面上的表情看着认真,声音却小得在这嘈杂的地下街里难以辨认,但闫赴还是听出了他在说:
“如果他都可以,那我不行吗…?”
闫赴愣了一下,然后挑着眉露出了个暧昧的笑,一边顺着梁予恒的力道反握住他手,将脸颊贴近到他颈侧,用着情色的低音将热气呼出在他耳边:
“跟我到包间…”
“预订的9号包间。”回到现在,梁予恒正自如的与前台招手,这三年里他的变化太大了,变得闫赴偶尔都会怀疑自己认错了人。他印象里梁予恒一直都是个不那么好相处的人,敏感警惕,对任何人事物都充满不认同与排斥,但被父亲长期打压出的怯懦性格让他没什么逆反心。
而现在的梁予恒…多了点攻击性,起码在酒吧这件事上来看他懂得怎么反击了。
“感觉你一个不喝酒的人比我还熟这里啊。”闫赴打趣他。推开包间门,还是之前熟悉的装潢。
“跟朋友经常来。”
闫赴坐在沙发上挑了下眉,在他记得梁予恒不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曾经在大部分人眼中他甚至是个带着点阴郁的形象。
梁予恒站在门口把包间的灯光调暗,等酒水全部送进来以后就锁上了门。闫赴眯眼看向一步步朝他走近的梁予恒,而对方伸出手臂支撑在他身后的靠背上,将脸与他贴近着:
“哥,你之前在这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做得还不止这些吧。”闫赴伸手扯了下他衣领,让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近,在唇瓣即将触碰到一起那刻,梁予恒按住了闫赴后颈,带着点侵略性的啃咬,让这个吻变得与六年前相似。
这一次的梁予恒娴熟得多,也猛烈得多。他伸出舌主动与闫赴相互舔舐着,又拿起一瓶啤酒往嘴里含了一口,转头就把酒液混杂在两人的吻中。
酒香遍布于彼此的口腔与鼻息,偶尔还有几滴来不及咽下的顺着嘴角滑落,滴在闫赴衣衫大敞的胸口,梁予恒的视线随着那滴酒滑动,眯起眼忽然问闫赴:“哥,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把酒淋在身上以后说了句什么?”
“…从这里舔下去。”说着,闫赴不急不缓的一颗颗解开了衬衫纽扣,指尖从乳首开始,一路向下抚摸着肌肉的纹路,最终停留在了小腹上,他嘴角轻挑着,注视着呼吸逐渐加重的梁予恒:“今天不淋酒,但…舔下去,能做到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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