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比你痛百倍（1/2）

李渊和看着楼晟道：“还希望楼大人对此事最好保密，今天的对话我不希望第四个人知道，如果楼大人能治好，本王必有重谢。”

“至于我们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其实可以一笔带过的。”

楼晟目光难得犹豫不决，最后还是缓缓道：“可以，我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所有的患者在我这里都是平般人，殿下亦是如此。”

说罢，便伸出手指勾了勾，林岱将手中的金条送到楼晟面前。

楼晟低头很是享受地轻轻捏着金条，眼神专注地注视着表面的细微纹路，似乎在感受着金属的纯度和质感，一边勾唇一笑：“可殿下不是已经有小殿下了吗？为何还在为子嗣发愁。”

李渊和神色未变，语气和话里没将两人失踪的消息透出分毫：“身在皇家，子嗣自然是越多越好，这些年，本王爷找过一些大夫，可惜都没什么用。”

楼晟心想，这李渊和这些年无所出，如今小苗儿被他带走了，皇帝病重，真是心急，这才多久，居然能够放下身段来他这里求医。

他这样一想，心思一转：“殿下不妨过几日带着王妃光临寒舍，今日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工具，在下最近新得一套工具，脉诊得更加准。”

李渊和同意了。

楼晟回去的路上，在车上抛着金条，唇角不由勾了勾，只沉浸在过几日他就让苗青臻看清楚，李渊和不过才几日，才已经放弃寻找他们的下落，甚至妄图生新的孩子来替代小苗儿的一种痛快中。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隐隐被他给忽略掉了。

回府之后，楼晟陪着苗青臻用了饭。

仆从端来熬好的药，苗青臻自从知道那是助孕药，就一直抗拒着喝。

苗青臻现在再不敢有任何侥幸，其实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焦虑，是被那种不确定性导致的，他非常害怕自己再怀孕，因此每次楼晟给他把脉的时候，他的情绪也变得非常敏感。

直到看到楼晟露出一种遗憾的神情，他会松很大一口气。

他已经无法再承受失去一个孩子的事情了，根本没人能理解他在失去他第二个孩子时的悲凉而苍白，恐惧无助，他也永远不会忘记楼晟是怎么毫不犹豫地抛弃他的，他对楼晟这个人质疑和失望实在太深了，难道他会再期待楼晟会保护他和孩子吗？

苗青臻想起自己怀着小苗儿的时候，遭遇着冉家的追杀，可总是还是保住了孩子，他没再想要有另外一个孩子，所以当初楼晟让他喝避子汤他根本没犹豫，可是那个孩子还是来了。

这个孩子是在一段怀疑，欺骗关系里结的果，好像天生就发育不全，随时会消失，甚至一度没有任何人知道它的出现，这让苗青臻的内心深感羞愧和痛苦，可在得知那段时间楼晟一直在给他喂助孕药，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在为楼晟的错误买单。

如果不是他让苗青臻变得那么虚弱，如果不是他让松口让人带他离开，苗青臻也许能保住它的。

楼晟根本不懂，他不懂他在痛苦些什么。

他只知道妄图让苗青臻怀孕，从而控制他，楼晟从未爱过他。

他的整颗心充满了欲望和野心，仿佛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斗争。

他的举动让苗青臻感到恐惧和不安，仿佛是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陷阱中，苗青臻不愿意被他控制，也不愿意被剥夺自由和尊严。

每次喂药都对楼晟来说是折磨，苗青臻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也没有，每次都照楼晟脸上伺候。

有一次楼晟鼻子被打得满是血，惨叫一声跑了出气，结果就被苗青臻藏了钥匙，被赶回来的楼晟撞了个正着。

楼晟抱着他坐在床上，鼻腔里都是血腥味，他跪趴在苗青臻腿上，问他停一停好不好，说他不会放他走的，除非他死。

苗青臻往床上一躺，闭上双眼。

这天还是没能喂进去，楼晟今日不知怎么心情很好，大手一挥让人把药端下去。

苗青臻正昏昏欲睡，突然感觉一只温凉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纤细修长。

苗青正睁开眼睛，正对上楼晟那双流转的桃花眼。

见到苗青臻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平静地看着自己，楼晟坐起身子来，看着他说过几日给他看一场戏。

见这人不说话，更是来劲，又喋喋说，你这人眼光实属不好。

苗青臻也觉得，不然他怎么会跟楼晟纠缠在一起。

他对他，没了武功，恐怕就是一个可心儿的娈宠吧。

苗青臻不愿意再去想，只盼着楼晟什么时候对他腻了，放他离开。

那天难得楼晟白日里将苗青臻安顿在院内休息，他手臂揽了揽苗青臻的肩膀，低声说让他先别睡，他照常给苗青臻喂了安眠的药。

秋老虎来得猛烈，天隐隐有些闷热。

苗青臻卧在榻上，隔着一道屏风，习武之人耳力好，即将在昏昏欲睡之际也同样敏锐，不远处传来的声响。

只听见一阵关门声，很快就响起了一道男声。

“九王妃这是怎么了？”

“惊吓过度，不过无碍，楼大人给她把脉吧。”

苗青臻迷迷糊糊地想，李渊和还是将冉沛青放了出来，甚至还让楼晟给她看病吗？

楼晟看着面前的九王妃，皮肤白皙，外貌姣好，可是动作僵硬而缓慢，甚至神态都有些恍惚，眼神充斥着一股空洞和迷离，当楼晟拿着锦帕盖在她手上，想要替她把脉的时候，她的手指就开始颤抖，无法控制的抽搐，大喊一声，然后就想要往桌子底下钻，嘴里说着要索命别来找我，别来找我，去找苗青臻，去找他！

楼晟倒是听说过尚书令的独女，曾是上京城出了名的贵女，却不想变成了这幅模样，其中还有苗青臻的手笔。

楼晟不知为何，不知为何有一种自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