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断情缘(1/2)
邢鸺对於这时代的皇家与朝廷之事了解得不多,也未曾想要费心去打听。
从来到这世界至今所见,大约可明白身处的这国家与时代倒不似电视剧或里那般把江湖和朝廷分割得彻底,基本上只要不牵扯上黎明百姓,双方倒是相互尊重,乃至接近有点互惠互利的关系。
大概正因如此,好些达官显贵在有需要时并不避讳寻求江湖中人帮忙,仇枭亦曾医好过几位举足轻重的朝廷命官,对方更在皇帝聆听德王汇报药王谷事件时配合补上说辞中的不足,爲江寒洢及鬼医在皇帝面前留下了好印象,此次才得以破例让德王出面邀请素未谋面的鬼医爲皇帝治病。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到德王府,从德王口中得知得入宫一趟的消息时,邢鸺心中难免不安。仇枭却是淡定地把俩徒弟托付给江寒洢,和邢鸺上了德王备好的另辆马车,随在德王车後一路奔往皇宫方向。
路上邢鸺装作漫不经心提起梵修老前辈与贞妃的事,仇枭含笑让其无需多想,且不论当年之事皇帝知晓多少,仇枭对这当代皇帝虽有偏见却无法否认对方是个明君并无行差踏错之处,国事私事他分得清楚亦不想牵扯政治换个新君,自当会在对方答应他条件之後尽力而爲。
邢鸺听後不由庆幸德王与他俩不同处一辆马车,否则这番算得上失言的话或会爲仇枭招来无妄之灾。
马车接近宫殿之际,俩人几乎同时察觉周遭蓦地多出不少试图隐蔽身影的气息,仇枭靠近邢鸺耳边小声说了句皇家影卫,邢鸺立即噤声,提起精神防患未然。
仇枭见状却一脸坏笑将邢鸺拉进怀里,抓着邢鸺毫无顾忌亲昵上好一会儿才甘愿松手。
马车最终在皇宫大门前停下,邢鸺下来後用剑鞘挡开车帘方便紧随其後的仇枭下车,然而颊上过度可疑的淡红与湿润双唇引起先他俩一步的德王注意,德王顿时心生不满向仇枭投去杀人目光,无奈心情甚好的仇枭全当没发现,将之彻底无视。
虽说仇枭获得皇帝恩准得以进宫,但他毕竟非朝廷中人自然不可能让他在宫中随处悠晃,前来门口迎接的李公公一早安排好连同王爷在内的三台轿子,待几人上轿後即可直接前往皇帝寝宫。
德王习以爲常钻入自己常坐的轿内,等了片刻却不见任何动静,困惑掀开轿帘一看,仇枭正拉着邢鸺和李公公大眼瞪小眼,双方皆是互不相让的架势。
德王一问之下方知僵持主因竟是仇枭铁了心要与邢鸺挤同个轿子,而李公公则是觉得此举在宫内极爲不妥。
忧心皇兄病情的德王不耐烦地大手一挥,命李公公大事爲重莫再与仇枭计较,转头暗示邢鸺将仇枭拉进轿子,迅速结束这无意义的对峙。
轿子摇摇晃晃行走了挺长一段路,首次体验坐轿子的邢鸺因这不踏实的感觉莫名有些发慌,紧贴仇枭以对方的温度换取点慰藉。
仇枭没能理解邢鸺在意的点,对方脸上强装镇定的表情倒把他给逗乐,安抚轻摸那近在咫尺的脑袋。
不久後轿子被放了下来,邢鸺跟在仇枭身侧与德王和李公公徒步前行。
几人正欲踏入寝宫,却看李公公伸手把邢鸺挡下,说皇帝寝宫闲杂人等不可入内,颇爲有礼地请邢鸺在外等候。
这一拦不仅仇枭有意见,邢鸺也不乐意了。
要他看着仇枭一人进到满是影卫潜伏的地方断不可能,俩人脾气一起再次和李公公起了争执,就是德王好说歹说双方也无人退让。
在仇枭几乎快要恼火说出罢医的话时,寝宫内走出个端庄华贵的美妇人,李公公即刻躬身行礼:“贞妃娘娘吉祥,奴才...”
贞妃摆手打断李公公的话,转而向德王点头问好,并不自持身份尊贵,反倒以平等的态度对待仇枭与邢鸺,让他俩无需在意那些繁文缛节与规矩,尽速入内爲皇帝看诊。
李公公口头上仍劝说了几句,但既是最爲受宠的贞妃发话他也不便再做坚持,退到一旁给仇枭与邢鸺让开条路。
仇枭冷淡地瞥了眼贞妃,领着邢鸺直接去往昏睡中的皇帝身旁。
守在床边的老太医带着质疑上下打量仇枭,虽有不满和怀疑却不敢对德王请来的人有所置喙,唯那双精明的眸子死死跟紧仇枭动作,像是认定对方只是个言过其实的民间大夫。
露骨的视线当然逃不过邢鸺眼睛,脚步移动爲仇枭阻隔掉老太医的监视。等候仇枭诊断的空档想到那与他俩无关又有关的过往尘世,侧头望向仅在几步之外的贞妃。
依照殷燚那书上所写,贞妃如今算来也有四十好几,给人的感觉不是邢鸺小时常在电视剧上看到的後宫嫔妃那种柔美恬静,上扬的眉眼既有女子的灵气也有不输男子的刚毅,明明五官并不精致甚至有些偏男相的粗犷,搭在一起却异常融合,就是脸上沾染了岁月痕迹也无损她那有别於其他嫔妃的独有魅力。
无法否认,贞妃是邢鸺目前在这时代见过最特别的女子。
邢鸺将目光移回仇枭侧颜,仇枭恰好收了手擡眸与他相视,狭长星眸中瞬间溢满宠溺,邢鸺顿时忘了其他,左胸口处隐隐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下一刻,漂亮双眸从邢鸺身上挪开骤然变冷,仇枭漠然扫了圈四周,对贞妃道:“能医,但有条件。”
李公公一听仇枭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提出要求,当即气急怒斥:“无礼!你以爲你...”
“住嘴!”贞妃坚定望着仇枭,“只要不危害江山社稷,且是本宫可作主的事,本宫皆可代爲答应。”
德王不知仇枭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插嘴道:“鬼医你莫不是忘了当日说好的欠本王一次人情,怎还有条件?”
仇枭轻哼了声:“不说我从未点头同意,我可记得那时德王说的是请我看诊,我确实替你皇兄‘看完诊’也已有定论,治病自然是得分开另算。不过别说我没好心提醒你们,皇帝这病有点意思,在场仅有我能治,他可没太多时间让你们瞎折腾。”
德王不禁蹙眉:“鬼医这话怎讲?皇兄究竟是何病因?”
“急什麽,你这清闲王爷等着看便会知晓。”仇枭眼睛微眯勾起嘴角弧度,“贞妃娘娘,我就两个要求,免死金牌还有医好皇帝后劳烦你抽空与我叙谈,曾有个赤发老前辈让我爲他带话,你意下如何?”
贞妃在听见免死金牌时面色一凝,紧接着的赤发二字更是令她瞳孔猛地收紧。
邢鸺猜不透她表情变化背後所隐藏的含义,就看贞妃在恍惚间已颔首应下仇枭所有要求。
仇枭二话不多说即刻着手爲皇帝治病,疑神疑鬼的老太医趋前想看个清楚,却被怕他碍事的邢鸺挡着。
老太医只得站在不远处努力伸长脖子,准备在发现仇枭有可疑动静时,冲前拯救他顾了一辈子的皇帝。
邢鸺本还好奇躺在龙床上近乎反应全无的皇帝是得了什麽怪病,一看仇枭取出常用的解蛊药瓶顿时了悟,不禁好奇是谁会有如此能耐与胆量下此毒手,转瞬於脑中脑补出一场争权夺利的狗血戏码。
平日里仇枭并不喜欢向陌生人展示解蛊场面,更不希望别人知晓爲人解蛊毒对他而言简直小菜一碟轻而易举。可既然身处皇宫又是在皇帝寝室,他总不能把其他人赶出门外亦不可能让人撤除戒备森严的影卫,想想以後也未必会再有瓜葛,便不避讳将解蛊药丸丢进皇帝嘴里。
不消多时,衆人惊见皇帝脸色猛地涨红侧身往地上呕出大口黑血,其中竟还混杂着条似蛇非蛇的墨色长虫。
四周的皇家影卫忧虑皇帝有个不测,抓着匕首和小刀将仇枭与邢鸺团团围起。邢鸺旋即沉下表情,握紧剑柄以便随时出手。
长虫一脱离人体就疾速往贞妃方向窜去,多名影卫射出暗器以防其伤及身娇肉贵的几人。
岂料长虫似有危机意识竟会扭动避开攻击,眨眼间直面扑向躲在贞妃身後、默默擦拭溢出嘴角血渍的李公公,李公公惊恐之下发出悲鸣昏死倒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