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治疗（2/2）

“我是今天五点半突然有个会议，然后一直开到了七点，”辰川叹了口气，“大概是我们头儿觉得我们最近过得太松懈了，想叫我们尝尝饿着肚子干活的滋味。”

奚临并不常听说这种军部的闲话，其实他还挺有兴趣的：

“容情元帅吗？”

“不是，我直属未疏上将，元帅一般不会这么折腾我们的啦，”辰川说着说着忽是神秘兮兮起来，“依我看，他就是因为元帅这次去北境巡视带的是秦沐上将而不是他在不高兴呢。”

“……”奚临克制了一下，但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未疏上将真的暗恋容情元帅吗？”

辰川：“……”

奚临：“……”

辰川：“…………”

奚临：“…………”

气氛忽而变得非常微妙，奚临感到尴尬起来，觉得自己就不该脱口问出来，他刚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便见面前青年状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我也说不上来，我觉得不能算暗恋——他那应该是明恋吧。”

奚临：“……”

“不过……你会对这个有兴趣，让我有点意外……”

辰川复而又笑起来，奚临有些耳尖发热，他当然一般不会问这种事情的，是辰川先跟他说了那些八卦，所以他才顺着气氛问出来的，奚临刚想解释一下，便听辰川轻巧地挑开了这个话题：

“说起来，奚临你为元帅医治过吗？”

奚临摇头：“没有，而且元帅的精神力在S级以上超过我，就算受了伤我大概也难以治疗，不过他的精神力那么强，又是enigma，也没有什么可能会伤到他。”

“也是，从来就没听过元帅受精神上的伤，”辰川继续跟他边吃饭边闲聊，“那你为军部的哪位上将医治过么？”

“军部的五位上将除了未疏上将我都曾经看诊过，”奚临想了想，“除了你，未疏上将属下我似乎都没有医治过。”

辰川有些遗憾，难怪他在之前虽然听过奚临的名字但是并不认识也没见过他，要不然他早就对奚临下手了，不过反正最后他还是跟人见面了：

“那太可惜了，我之前都没怎么受过伤。”

奚临失笑：“没有怎么受过伤不是好事么。”

“好事也是以前了，”辰川感慨了一声，“等十天之后的那个任务，我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呢。”

奚临愣了一下：“很危险吗？”

其实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吓人，但反正奚临肯定不会追问任务内容的，辰川面不改色扯谎：

“我刚受了伤都推不了必须得去。”

“……”奚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为军部辅助工作很多年了，知道军官们的特殊任务他是不能多问的，“……那你多加小心。”

辰川含笑看他：“也许十天之后我就要死在异国他乡了，临死之前有一个最后的心愿——不知道奚临医生愿不愿意为我实现？”

奚临：“……什么心愿？”

辰川示意他靠近过来，然后压低声音：

“……就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其实很喜欢听别人的八卦？”

奚临：“……”

奚临：“…………”

奚临一把把他推开了，涨红了耳根低头继续吃饭，辰川笑了一会：

“好了……我骗你的，我觉得我不会死的，我会好好地活着回来，然后因为受伤再快乐地休一个月的长假。”

“……”奚临瞥了他一眼，“因为受伤休假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辰川挑眉：“那奚临医生愿意为了安慰即将因为受伤休假的我而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奚临：“……”

奚临：“你又想说什么？”

“这次是正经的了，”辰川看向一边客厅的某个装饰品，“你喜欢古典乐？”

奚临一怔：“你怎么知道？”

“我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唱片机了，”辰川开玩笑，“这种远古时代的东西我只见过古典乐爱好者会放在家里做装饰。”

“……”奚临没想到他能认得出来，“我确实还算喜欢。”

辰川看着他：“我猜你还对世界民俗和地方文化感兴趣？”

奚临起了一点兴致：“为什么？”

“你房子的装修和布置中有很多这样的痕迹，比如说入门玄关上挂置的壁画，那是忒达斯星爱尔文族人的一种传统花纹，餐桌上的这个人鱼摆置，是达斯汀海边渔民在远古时代会画在自己船头祈祷出海平安的图案，”

辰川又陆续指出了几点令他注意到的地方，“……而且阳台旁的桌子上放了几本语言书，是史塔西星的古语言，你最近对艾希塔亚文明感兴趣吗？”

“……闲时会读一读，”精神力与心理状态有的时候也是有很大关系的，奚临的病人来自全星际的各地，而他们所出身的地域文化传统往往对他们的心理状态有所构成，奚临在治疗一些比较复杂问题时可能也要了解对方造成精神力或信息素问题的心理问题，不过这本身就是他的兴趣所在，只是一般人就算意识到了这些东西，也是很难像辰川这样能直接报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