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剖白（2/2）

秦逐北一怔，一双分明的眸子里露出了一丝迷惑。

李九归趁热打铁，“你如今才满十七，前路漫漫难料，于国未立尺寸之功，于家未尽应负之责，于己更是一事无成，怎能执着于眼前这等无用闲事！”

房中一时寂阒无声，秦逐北眉峰折起，垂眸看着眼前脚下李九归的小片衣摆，沉默不语。

李九归暗暗吁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禁有点愧疚，此时默然不语的秦逐北和昔日在奎章阁被沈太傅训斥朽木不可雕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那时的沈太傅拿至圣先贤的大道理去压秦逐北，李九归心中嗤之以鼻，但此时的他又有何不同，倚仗的也不过就是口舌之利罢了。

李九归心中不忍，嘴唇微动，想要安慰几句，却见秦逐北抬眸，目光明亮得有点咄咄逼人，“那林隐光呢，他虽非少年，但亦有大好时光在前，于国于家于己也是一无所成，怎的他行我就不行？”

李九归颇有点瞠目结舌的惊异，这算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吗？想不到秦逐北也能如此雄辩，难道以前的笨口拙舌都是故意掩藏，还是因为说不过别人，所以穷则思变了。

李九归只得道，“那不一样，隐光与我相遇时已是孑然一身，他的过往种种与我无干，但他的将来却只能依附于我。”

秦逐北张口欲言，却被李九归打断，“听我说完。”

“可是你沦落至此，家破人亡，身在险境，我难辞其咎，而且，年初秦远大将军带你进京并非只是因为朝堂规矩，戍边大将需将至亲放在京都为质，而是想让先帝给你指一门亲事，原本符后已经在收集朝堂大臣家中适嫁贵女名册画像了，只是后来遭逢突变才中断搁浅，否则送走端丽之后，就该操办你的婚事了。”

秦逐北皱眉，反驳道，“成婚一事我事先并不知道……”

“那又何妨，难道你会拒绝，”李九归的话冷静又残酷，道，“而且你那时并没有现在的这种想法，不是么？”

李九归率先出了房门，林隐光听见动静，转头正好见李九归推门而出，迎着李九归笑道，“说完了？”

李九归脚下微顿，回头看向院内，斜阳晚照穿门而入，秦逐北垂首立在落日熔金之中，甲胄熠熠生辉却掩不住那孤独落寞的剪影。

可若在京都，定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让美人折腰争相投帕的好儿郎。

李九归收回目光望向天际，长空万里，微云点缀，远山咸服，又是另一幅壮阔景象。

“他会想清楚的。”李九归似在自言自语，边说边匆匆向前而去。

林隐光敛去眼角笑意，跟在李九归身后离开了院落。

是夜，两人回得房中，李九归低声唤道，“隐光……”

林隐光走到李九归跟前，单膝跪地，抬眸看着李九归，“怎么了？殿下。”

李九归看着林隐光一如既往的温暖目光，张口欲说，心中却泛起莫名情绪波澜，一种无人倾述亦或无人敢倾述的孤独突然攫住了李九归的神经，李九归面上浮起了无措的茫然。

但他很快回神，看向满脸关切地林隐光，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拢住林隐光的面颊，吻住了林隐光的唇角。

林隐光垂眸掩去眼中的一缕失落，与李九归唇舌交缠，两人很快坦诚相见，李九归腰部发力，一下一下宛如夯实一般撞击着身下的躯体，但目光散乱，并无焦距。

林隐光察觉到了李九归的心不在焉，伸手扣住李九归的后颈，一口咬在了李九归颈侧，李九归吃痛回神，脱口道，“怎么你也学会咬人了？”

林隐光在喘息的间隙里低声道，“也？”

李九归自知失言，俯身含住林隐光唇舌，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林隐光被撞得呻吟连连，再也无力他想，两人已多日未曾行事，直至三更深重才缴械罢战。

李九归缓缓退出阳物，扯过衣物，拭去随着阳物退出而从林隐光股间流出的淫液，林隐光双腿一曲一伸，任由李九归动作，目光却落在李九归胸前晃动的狼牙上。

李九归擦干净两人身体，扯过被褥，抱住林隐光道，“睡吧，明日就要起兵行军了。”

“秦将军应该已经出发了吧。”林隐光突然道。

李九归抱着林隐光的双臂微微收紧，将脸埋进林隐光赤裸的肩窝处，含糊道，“别提他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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