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剖白（1/2）

几人商定好守城攻坚之策后，段小川、韩通、文俨少三人相继离开准备进军后勤事宜，秦逐北落在最后，眼见三人转出院外不见踪影后又转身踅了回来，拦住了随后而出的李九归。

李九归后背一僵，停下了脚步，“有事？”

秦逐北看向跟在李九归身后的林隐光，直截了当道，“我有话要和殿下单独说。”

秦逐北这么单刀直入的赶人，一向不与人争执的林隐光并不生气，只是看向前方的李九归，看他是否有意与秦逐北独处。

今日书房内论攻时林隐光虽甚少开口，但却并非神游天外，自然注意到了从进门起，秦逐北就落在李九归身上片刻不离的目光，里面并无恶意，倒似充满了愤懑与委屈。

而李九归的退避和忍耐林隐光也一样一清二楚，这让林隐光疑惑两人可能出现了什么龃龉，仔细想了想近段时间两人的相处模式，，猛然发现李九归和秦逐北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面对面相谈过了，最近一次还是那日两人纵马出城。

眼见李九归闭唇不语，林隐光只得缓声道，“秦将军顷刻便要出征，殿下定有所嘱托，我去门外等着殿下。”说罢便转到了院门外，并细心地替两人拉上了院门。

“进屋说罢。”秦逐北睨了李九归一眼，迈上台阶先行回到了厅内。

李九归紧了紧垂在身侧的双手，抬头转身紧随其后。

秦逐北立在堂厅中央，看着立在门口的李九归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淡淡道，“殿下要派我偷袭汉中郡，我倒是更愿意替殿下守关中。”

李九归深吸一口气，几步走到秦逐北跟前，压低音量沉声道，“你到底要怎样？”

“嘿，殿下不躲着我了？”秦逐北一把抓住李九归手臂，略微用力，两人瞬间换了个方向，李九归下意识后退，却被身后桌几挡住，上身受阻后仰，连忙撑住桌弦稳住身形想要直立起来，秦逐北却顺势倾身向下，两人身形紧贴，鼻息相闻。

秦逐北凑到李九归肩颈旁，扯开领边衣物看了一眼，遗憾道，“牙印好了……”

李九归懒得与秦逐北逞口舌之争，秦逐北虽说不过他，但李九归更怕秦逐北动手，他不想让院外的林隐光听见动静，所以李九归只是任由秦逐北动作，并不言语。

“怎么？话都不想与我说一句了。”秦逐北挑眉笑道，“那我就再咬一口好了。”说罢低头张嘴欲咬。

李九归身体向后避开秦逐北，低声道，“你属狗么？”

“我属狼。”秦逐北哼笑道。

李九归推开秦逐北想走，秦逐北却死死抓住李九归，两人都是暗自角力，撕扯间，李九归脖子上的狼牙露了出来，秦逐北面色微怔，“你一直戴着？”

那狼牙是之前在乌鼠山上秦逐北硬给李九归戴上的，原以为回了阊阖关李九归就会取下，没想却是一直戴着。

“不是你让我一直戴着？”李九归皱眉，“放开。”

秦逐北迟疑片刻后果真顺从地放开了抓住李九归肩膀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李九归低头整理好衣物，然后将狼牙从新塞进衣领里放好。

两人目光交错，秦逐北的眼神中充斥着露骨的欲望，但又被他坚毅的理智和紧绷的神情锁住了，这也让房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的撩人。

尽管李九归早已习惯被人注视，但秦逐北直白又热烈的目光依旧让他的心脏噗噗地狠跳了几下，片刻后才正色道，“你今夜就要点兵走傥骆道突袭汉中，小舅带领走褒斜道的主攻大军只是疑兵，为避人耳目我就不送你了。”

“你是我们攻取关中的奇兵，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如以碫投卵，关键在于避实就虚，但虚实二垒，奇正之变，不可胜穷，而傥骆道距离汉中虽近，却以绝栏萦回，危栈绵亘，猛兽横行闻名，你万事小心，以保全自身为要。”

李九归说罢就要迈门而出，却被秦逐北叫住了。

两人背对而立，只听身后秦逐北道，“殿下行事杀伐果决，干净利落，怎的到我这儿就成退避三舍，按兵不动了？”

李九归不得不再次开口问道，“那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那日在乌鼠山顶已说得十分清楚，只是殿下说什么猝不及防，要回来想想好似倒成了缓兵之计的托词了。”

“我是想让你好好想想。”李九归转身走到秦逐北面前，皱眉无奈道，“如今秦氏一族血脉传承皆系于你一人，你怎能沉溺情爱，还是断袖龙阳。”

“我并非沉溺，只是情之所至，行随心动。”秦逐北脱口接道。

“那如果将来有一天，你遇到一位令你心动的女子，是不是也会情之所至，行随心动？”李九归立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