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年间（2/2）

沈瑛苦笑了下，指向亭子，「我们到那坐会儿，顺道乘凉。」

???

亭外，枝繁叶茂，绿叶娇nEnG。

亭内，老少对坐，没有院子草木郁郁葱葱的苍翠，倒是有秋日提前在里面蔓延的迷惘。

就和这座宅邸的主人一样。

坐下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盯着院内之景。

褚念知道沈瑛在等他先开口。

收回视线，思虑了会儿，像在喃喃自语，又像是认真地在请教沈瑛问题，「我有点儿担忧未过门的新妇。」

茶烟袅袅，云华清澈。

目光停在茶水里浮动的脸庞，他道：「未尝谋面，人家姑娘也不在京城里头长大，也不晓得脾X怎麽样？」

很别扭的提问，拐弯抹角的，褚念问出口後竟有些懊恼。

好在沈瑛懂他真正想问什麽。

「她的nV儿，必定是极好。」

风险些盖过回答，但褚念仍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

他顿了会儿，看向沈瑛的眼视线闪烁着促狭。

「我身为小辈，尊长私事，不应随意过问，但婚姻非同儿戏，倘若两家之间曾有龃龉，父亲又执意结亲，待人家姑娘嫁过来，父亲和母亲再为难她，居中斡旋责任在我。」

言下之意，是换个方式问沈瑛，褚清和公主之间的龃龉是什麽。

就算沈瑛将才在脑海里想过千百种回答，但真正要说出口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都是主子，沈瑛更偏向谁？

无庸置疑，他会选择公主。

沈瑛很了解长公主，但日积月累的陪伴使他更了解褚清。

是故，他很熟悉主子的冷酷，也许褚清心中把他当家人，但他万万不会高看自己，长久以来都把自己定位为一名褚清还算亲近的家仆。

仅次而已。

免得受伤，也免得心寒。

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公主，若知道自己的nV儿被赐婚给背叛者的孩子，又会如何做想？

谁晓得圣上安的是什麽心？

照夫人那样去请求圣上撤回旨意，也许会更好。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褚念跟他父亲是同种人的可能X是很大的，把nV儿嫁给他孰好孰坏，沈瑛估m0後者占七成。

褚念会不会步上父亲的後尘？

他犹豫了。

褚念却在此时打断他的思绪，认真之外，还带有点严肃。

「沈管事，我与父亲是血亲，非同一人。他做过的错事，不代表我会重蹈覆辙。还请您勿将我与父亲概括而论。」

年轻人温润而泽，没有他父亲的锐利和深沉，却自成一GU风流。

坚定真诚，令人信服。

良久，沈瑛向这份固执妥协，懈下刻意挺直的背，他露出无可奈何的微笑，「少爷想从哪里说起？」

「——熙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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