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1/2)
第649章
各大势力的超凡者自然不笨,只是傲慢。
傲慢铸就的一些根源性错误,使得他们吃了大亏。想改,但缺乏必须的契机。
就比如说这次,怎么著也得熬到天光放亮,大雾散去,才能进行一系列调整。
现在大改,新的改不到位,旧的已废弃,四不像,大忌。
其实这次主要出在策略应对上。
各势力强惯了,向来是眼高於顶,俯视人间,尤其是这次的行动队,那真是精英起步,充数的混子,镀金的草包,一概没有。
就有超凡者不乏戏謔的说:“这歷史底蕴很一般、超凡资源贫瘠的瓦斯科能有什么危险?就算所有当地人都是邪教徒,隨便哪个势力的战队,也能一夕平之。毕竟,这精锐战队,是为了神圣山脉那真正险恶之地准备的。”
结果现实就是这么打脸。
神圣山脉有多险恶,姑且不提。就是这瓦斯科,有真大佬在其背后坐镇,也能化腐朽为神奇,宏大仪式感十足的轮战,三四轮搞下来,厄民们便被层层叠buff,到了一个让高阶超凡者都头疼的强度。
就比如奉行以攻代守策略的。
总共三个势力,选择了该策略,午夜那波秽物攻伐之后,就撑不住换据点,结果运气最差的在厄运之雾中分崩离析,成功逃离的才两三人,还厄运缠身,可谓大败亏输。
剩下两个虽然按照计划,抵达了预选的后备据点,但也在转移过程中,被极大的削了运气,以至於在简单劳作,建立临时庇护所的时候频频出错,居然有两个熟练工,因魔法反噬而伤重无法参战。
这份亲歷,让他们明白了厄运加身的可怕,为了度过难关,可谓家底尽出,相约绝不藏著掖著。
这帮同心协力,的確换来了一时的安心,可到了凌晨4点这波攻伐战,立刻就被实践验证出,他们构建的那套,是经不起考验的。
三方面原因。
首先,他们的防厄抗厄手段,本就差强人意。
其次,他们已经被叠了好几层厄运buff,小小胜利和心安所得的正向力量,对於削厄运buff,作用有限。
最后,这次厄民们的血勇拼杀,確实是因为它们被强化改造成了厄运毒人。
这三合一加身,別说是普通超凡者,就是黑罗博那样的大掛在身的,怕也得麵皮掉一地,狼狈万端。
那换成这两家防御掉链子,引以为傲的战力强横,又被对方的悍不畏死抵消的厉害的势力,自然就不是狼狐那么简单,而是血淋淋的被扒层皮。
反向衝杀进敌阵的菜刀队,很快就因为自身出各种状况而五劳七伤,被恨意高炙的厄民们乱刃分户。
远程类型的魔射手,法师,也因浓雾而並不能最远射程进行打击。
这就导致他们发起打击时,对面的厄民们也基本能用视线锁定他们,至少能確定其大概位置。
而这就成为了怨恨诅咒触发的条件。以怨恨为激发器,以诅咒为媒介,令目標厄运缠身。一个两个或许能承受得住,十个八个就不好受了,再多魔射手当场拉断弓弦,法师施法直接反噬—
相较於凡人,超凡者基本都有著魂力强大、心思灵巧,思维速率快的特徵,面对此情此景,自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顿时士气大跌!
杀人就会中咒降运,杀的越多,厄运buff叠的越厚,到最后兴许咽口唾沫,都会將自己呛死。
在確认有抵消或躲避这种噁心效果的手段前,没人愿意再杀敌。
可战场从来都是一方怂,另一方就悍。敌人手软,厄民们来劲了,情绪狂热,猛攻硬刚!
所以,在这波攻势中狠狠吃亏的,可不仅仅是仍旧留存的、奉行『以攻代守』策略的那两个势力,攻守坚固的也很受伤,唯独重视依託建筑防守的受损最轻。
儘管厄民们搞出的衝车,也是加了料的,能更好的破坏带有超凡力场保护的门户、墙体,但毕竟需要苦哈哈的折腾。
而抵御这一波进攻的关键词其实是“时间”。
只要时间拉长,厄民们的诅咒毒人特质,就会暴露。
在发现厄民们的真正危害之后,如果还能藉助防御工事,获得更多的时间和迴旋余地,那么做到用临时搓的各色爆弹解决问题,並不是难事。
炼金术本就相当程度的涵盖了化学反应,在爆炸领域还是比较有心得的,炼金爆弹威力无需质疑,就是消耗有些大。
论持久战,超凡者们更愿意將同样的力量转化为对己方战兵的超凡力补充,让战兵们去砍翻厄民们。
毕竟纪律和组织性並没有让厄民们的单兵战斗力脱胎换骨,他们依旧是超凡者眼里的战五渣。而城市巷战,也极大的限制了军阵对敌的效果,超凡战兵並不是很忧简单围攻。
黑罗博这边打的好,显然跟他鸿运在身、福至心灵、猜测屡屡都是真相,以至於针对性先手效果出色,这才轻鬆制胜。
十几个鬼哭狠豪,靠声音震敌人的爆弹半巨人,就直接炸的对手连攻势都没能展开,就死伤惨重。
虽然隨著傀儡化的深入,这个时候的厄民们,已经被改造的比较变態,对死伤和不利感触麻木,可反过来取得些胜利苗头,就能亢奋狂热。可敌楼依旧在,我方军力竭。这仗还怎么打?
厄民们倒也不甘心的尝试了一波自杀式衝锋,主要就是希望能有个诅咒之力施放的目標。
可惜,黑罗博已经三番两次使用的老手段『潜地毒藤』都解决不了,想要直面可诅咒的敌兵,几乎做不到。
厄民们也尝试抽象怨恨,就是通过目光锁定,將恨意加持在庇护所高二楼的那些射击口后面,臆想那后面有人,然后將一切恨意倾泻过去。
问题是,黑罗博的生命提灯,真就是为了照明和驱离厄运之雾,没有其他效用?
当然是有的,光线,是极佳的用於製造幻象的素材,欺骗常规视觉的手段多的是,甚至更进一步的诸如“诡打墙”般由视觉欺骗深入为心灵欺骗,让受害者踢到空气却感觉脚疼,宛如真在踢墙的,都不算难事。
那么,在能源较为充足,技术支持完全不成问题的背景下,黑罗博在生命提灯光照范围內,加持幻术,根本就是基操,
而厄民们,见到的都是虚假,又怎么能准確锁定目標?他们要是真有超凡者的那点心灵道行,首先就用的不是视觉,而是感知了。
也有厄民实在找不到诅咒对象了,乾脆回归原始思路,谁弄我,我就弄谁,针对潜地毒藤进行诅咒,臆想这些活性植物,地下埋著长长的根须,並且有类似中枢的根瘤。
思路没毛病,真要落地了,也確实有一定的效果。毕竟理论上万物皆可成为不幸之物可黑罗博作为不差手段的老银幣,在意识到“厄运”才是敌人真正的武器后,自然是做了一系列防微杜渐的布置。
像这些蟒蛇般的潜地毒藤,一旦发起攻击,就会像壁虎断尾般与后方做切割,靠著自身持有的力量,完成袭杀。
那么好了,一截毒藤换一条命,换不起的一方是谁?
反正黑罗博不认为是自己。
厄民们赌博式的勇了一波,人却连墙皮都没摸到,而只会在灯光区域瞎转悠,最终被毒藤绞杀后,剩余小猫两三只便选择了退去。
黑罗博的评价是一声晒笑。
就这种半吊子攻击,他能守到天荒地老。
只有那种持续性强、海浪般一波接一波的打击方式,才有可能將他的诸多防御策略都耗尽用光。
就眼前这种,打打停停,他看似无外援,实则能源补给充分+变废为宝,打的不如补的快,別说看他的底牌,想要小胜一招半式都难。
虽然毒人们的厄运之力极有可能在死后依旧浓郁,宛如辐射沾染物般,挨碰都是错,
可黑罗博还是组织了力量打扫战场。
他甚至肆无忌禪的炸掉了长荣街22號相邻一圈的建筑。
原因也简单,巷道太窄,缺乏缓衝带。
毕竟眾所周知,城防之前300-500米的空地,是防守方打击来犯之敌的最佳火力投放区域。
黑罗博的庇护所弓版了些,正面却也有一条宽阔大街和两边人行道的距离,被灯光笼罩,作为缓衝区。
与之相比,侧巷、后巷勉强过两辆马车的巷道就真的是太窄了,运动健將都能一个健步就开始攀墙,更別说从邻屋向这边搭长板充当临时过道。
之前一直没有炸,不是放不开,对这里的人还心怀侥倖,又或圣母心作崇,而是担心幕后黑手在地契、法统上做文章。
要知道,瓦斯科虽然是山城,却也是纳入泛北联邦的统治范畴的,行的是公法,而不是当地乡绅地主搞出来的宗族私法那一套。
公法是由泛北联邦绝大多数人遵守的,属於泛信之法。
黑罗博担心的就是幕后黑手玩借力打力,以公法的泛信之力来作为厄运的投递媒介。
无缘无故炸毁邻里房屋,走到哪儿都说不过去,以公法宣判,他这边抗拒不从,幕后黑手指不定就能藉此为由,玩厄运强制执行。
但厄民三番两次行攻伐之举,而最新的一轮,爆弹人逞凶时也波及了一部分房舍,黑罗博见並无异常,便大胆起来,直接爆破,清出隔离带,省得敌方的兵力在邻舍聚集酝酿,然后来个八面齐攻。
而真相是,黑罗博的这种想法,还真不算是操诡心。
但这心思也没完全操对。
公法泛信,背后是有保障的,泛北联邦,有著神圣大宪章,这一超凡势力为主导签订的核心契约,有效的约束了泛北联邦泛信之力的流向,確保了法统的神圣性,不是谁想拐弯抹角的窃用就能的。
但幕后黑手,又的確是在这方面挖了坑,只不过仅局限於瓦斯科,且有著较为苛责的前置条件。
这个条件,简单描述,就是山民的怨恨”。
山民,指的是没有被厄运转化的瓦斯科人。
儘管厄运的侵染是无形无相,潜移默化的。可生命本能,遭受外来侵害,不会一点反馈都没有。
其反馈方式和方向,或者很蠢很1ow,但必然会有。这就是『山民的怨恨”。
幕后黑手的陷阱,便是对『山民的怨恨”进行引导。就仿佛是人发邪火。在外面受了气,回家对老婆孩子发邪火那种。
明明是幕后黑手的厄运侵蚀导致山民產生怨恨,只是找不到真正的目標而积鬱,可一旦外乡人做了违反乱纪、坏当地规矩的事,这股怨恨就有了发泄口,在外乡人身上。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几万人的怨气,也还是挺可观的,足够作为更多负向法则之力的载体了。
然而,这种怨气是有时效性的,得是『山民”才成,转化成厄民之后,木已成舟,这怨气就自动锚定幕后黑手了,这是用厄运侵害他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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