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另一种成功(1/2)
《风吹麦浪》首映礼当日。
人民大会堂的岗岩台阶被灯光照得发亮,胶片相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映得刘艺菲的月白旗袍像浸在牛奶里。
她的纯银铃鐺盘扣在镜头前流转,每一次转身都带出清脆的响声,混著远处长安街的车流声,成了今晚最特別的背景音乐。
“刘小姐,看这边!”《大眾电影》的老摄影举著海鸥df-1相机,“把银铃鐺对著镜头,对,就像您在戏里藏情报的姿势!”
刘艺菲微笑著调整盘扣,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张国墙穿著洗旧的军装,胸前別著剧组在江汉平原捡到的旧勋章,刘奕君则是笔挺的国民党军官制服,袖口还留著拍戏时的硝烟痕跡。
三人站定,身后的巨幅海报上,楚晓柔的银铃鐺在稻浪中闪烁,像极了1947年那个真实存在过的女情报员。
“寧导到了!”不知谁喊了一声,红毯尽头的林肯加长轿车缓缓停下。
寧言穿著定製的青布中山装,胸前別著老院长送的胶片相机徽章,手里攥著拷贝箱。
里面装著今晚放映的35mm胶片,每一格都浸过武汉的江水和稻田的泥。
顾怀山站在中影的包厢里,望著红毯上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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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谋穿著唐装走过,朝寧言点头致意;
陈凯歌握著酒杯,目光在《麦浪》的海报上停留片刻,嘴角闪过一丝复杂。
最让他刺眼的是韩三屏,正搂著派拉蒙的代表大笑,袖口的“中影”logo在灯光下格外显眼。
“顾董,《影视圈》的记者想做个专访。”秘书递来话筒,“问您如何看待《麦浪》的商业前景。”
顾怀山望著寧言被记者围住的身影,想起十年前自己的《淮海战役》首映时的冷清。
“歷史片就像陈酒,”他斟酌著措辞,“需要懂它的人慢慢品。”
话虽如此,心里却清楚,今晚的2200块银幕,早已不是当年的3万张票能比。
寧言被二十多家媒体团团围住,闪光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
《电影文学》的记者举起话筒:“寧导,您曾说『电影是现实的回声』,但《麦浪》作为歷史题材,如何平衡真实与商业?”
他摸了摸中山装口袋里的银铃鐺,想起在武汉收集的老照片:“真实本身就是最好的商业。当张国墙在稻田里被稻草划破手掌,当刘艺菲在爆破中紧紧攥住银铃鐺,这些瞬间不是表演,是歷史通过我们的镜头在呼吸。”
《新京报》的记者不依不饶:“但有业內人士认为,您借坎城造势,是在用艺术包装商业野心。”
现场突然安静,所有人都盯著寧言。
他望向远处的刘艺菲,她正给一位老地下工作者別上银铃鐺徽章,老人的手在颤抖。
“如果商业野心是让更多人走进影院,看见那些被遗忘的面孔,”他的声音沉下来,“那我愿意做这样的『野心家』。”
掌声中,韩三屏挤到前排,拍了拍寧言的肩膀:“寧导太谦虚了,今晚中影的imax厅可是场场爆满!”
他转向镜头,“我敢说,《麦浪》会让世界看见,中国不仅有武侠,更有让人心痛的真实。”
《南方日报》记者:“传闻上影对寧导打压,对电影进行商业封锁是真的吗?”
顾怀山在人群后神情略微落寞,韩三屏在镜头前放肆大笑,他看见派拉蒙代表正拿著合同走向寧言,上面的“1200万美金”格外刺眼。
他已经不想听后面的回答,正准备先进会场,却被穿过人群的寧言抓住手臂。
然后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將他拽到镜头前,和韩三屏站到一起。
面对镜头,寧言简短的说道:“《麦浪》能够上映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更离不开上影的支持,在我还是新人时,顾董发掘了我,给我很大的鼓励。”
韩三屏和顾怀山一左一右,寧言站在中间,三人意气风发,三人的手交叉握在一起,寧言示意记者拍照。
闪光灯刺入眼眸,顾怀山微微侧头望向寧言。
他忽然想起《计程车》的8900万票房,那时的寧言还会在庆功宴上紧张地搓手,如今却能在红毯上从容应对所有质疑。
前厅,刘亦菲被一群年轻演员围住,她们盯著她的妆造,眼里是不加掩饰的羡慕。
“艺菲,拍爆破戏时真的差点淹死吗?”《金粉世家》的新人演员小声问。
她摸著手指,那里虽然没有疤痕,却仿佛遗留了武汉爆破时被碎玻璃砸中的印记:“其实更害怕的是,拍不出楚晓柔的勇气。”
她望向远处和老教授交谈的寧言,“寧导说,每个角色都是歷史的人质,我们要做的,是让她们从胶片里走出来。”
这时,《好莱坞报导者》的记者挤过来,用生涩的中文问:“你觉得楚晓柔的银铃鐺,会成为新的东方电影符號吗?”
刘艺菲想起在江汉平原见到的那位老奶奶,她把珍藏的银铃鐺塞给剧组时说:“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她当年就是用这样的铃鐺传递情报。”
“不是符號,”她轻声说,“是钥匙,打开歷史之门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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