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深夜的敲门声(1/2)
后半夜,月光白的,像块凉透的银子,斜斜地照进四合院的砖地上。秦淮茹好不容易把棒梗哄睡,院里的石榴树突然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响,紧接著就听见“砰砰”的砸门声,那劲儿就跟要把门砸烂似的。
“秦淮茹!开门!”是她大哥的大嗓门,还混著嫂子的尖声叫嚷,“借钱的时候说得比唱的还好听,现在东旭没了,就想赖帐不还?”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攥著被角的手心全是汗。上个月东旭断了手指,她回娘家借了五块钱买药,当时大哥拍著胸脯说“不著急还”,咋东旭头七刚过,就来討债了?她摸了摸炕头的布包,里面就三斤棒子麵——还是傻柱昨天从食堂偷偷匀给她的,娘俩省著吃也就能撑三天。
“大半夜的,谁啊!”贾张氏在里屋扯著嗓子喊,还故意大声咳嗽,“我这病刚刚好点,可经不起折腾……”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哎哟”一声,像是从炕上摔下来了。
秦淮茹咬咬牙拉开门,大哥大嫂带著两个半大孩子一股脑挤进来,身上的汗臭味混著酒气,熏得人直皱眉。大哥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指著墙角的粮缸就喊:“別装穷!东旭的抚恤金不是发了吗?听说有一百八十块呢!”
“那钱是给棒梗以后上学用的……”秦淮茹声音发颤,后腰突然硌得慌,一摸才想起是白天张凡塞给她的红块——说是棒梗总喊肚子疼,泡水喝能舒服点。
“上学?一个小屁孩上啥学!”嫂子一屁股坐在炕沿上,老旧的木炕“咯吱咯吱”直响,“当初要不是我家老三把口粮让给你们,东旭能进工厂?现在该你们报恩了!”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最后盯著贾张氏的房门,“妈呢?叫她出来评评理!”
“她……她病得下不了地。”秦淮茹挡在门口,眼看著侄子伸手去抓灶台上的棒子麵口袋,赶紧扑过去护住,“这是我们娘俩最后的口粮了……”
“鬆开!”大哥一把推开她,秦淮茹没站稳,后脑勺“咚”地磕在锅台上。侄子已经把口袋撕开个大口子,金黄的棒子麵“簌簌”往下掉,撒得满地都是。
“你们不能这样!”秦淮茹急得眼泪直掉,想去抢口袋,却被嫂子死死拉住胳膊。大哥趁机翻箱倒柜,木匣子“哐当”摔在地上,东旭的工伤证明、棒梗的出生证散得到处都是,最后只翻出个空钱包。
“我就知道你藏钱了!”大哥红著眼去掀炕席,秦淮茹扑上去死死按住,被大哥一脚踹在膝盖上,疼得她眼前直冒金星。可她咬著牙就是不鬆手——蓆子底下藏著那三斤棒子麵的布包,这是她们娘俩的救命粮。
“救命啊……”她刚喊出声,就被嫂子捂住嘴,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暗,石榴树的影子映在墙上,歪歪扭扭的,看著怪嚇人。
“吵啥呢?”贾张氏的房门“吱呀”开了条缝,她扶著门框直哼哼,脸色白得像张纸,“要吵出去吵,別嚇著我大孙子……”话没说完就往地上倒,结果被大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妈您別装了!谁不知道您身子骨硬朗著呢!”
就在这时,院墙上“咚”地响了一声,像是有石头掉下来。秦淮茹眼角余光一扫,看见墙头上闪过个人影,穿著蓝布工装,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是张凡!他咋这时候来了?
大哥还在骂骂咧咧,嫂子揪著秦淮茹的头髮就要往外拽。突然“啪嗒”一声,院里掉下来个东西,借著月光一看,是个牛皮纸信封,封口上还沾著点机油。秦淮茹趁著嫂子发愣,猛地挣脱开,扑过去捡起信封,隔著纸都能摸到里面硬硬的卡片和圆圆的铁皮罐。
“谁扔的?”大哥往墙头上看,人影早没了。秦淮茹抱著信封往后退,手指摸到信封上的字——是张凡的笔跡,就写了俩字:“应急”。
“肯定是那个姓张的!”嫂子突然尖叫起来,“我早听说他对秦淮茹没安好心!东旭刚走就凑上来,不知羞耻!”说著就要抢信封,被秦淮茹死死抱在怀里。
“够了!”秦淮茹突然提高嗓门,膝盖还疼得厉害,可眼神却硬气起来,“钱我会还!你们要是再闹,我就去街道办告你们!”她把信封往怀里一揣,直直地盯著大哥,“现在就给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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