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与前任复燃的暧昧接触）（1/2）

到了市局门口，闫赴进门的步子顿了下，最终决定把开到胸口下的衬衫扣子系到了锁骨。

可能黄局也带了点对于上次见面的不满，在三人进门后他只是朝着闫赴笑了下，又礼貌性的跟梁予恒打了招呼，然后就开始当着这两人的面，找郑明空聊起最近闫赴有没有什么出格行为。

寒暄话没说多久，郑明空也出于个人原因没告状，黄局难掩笑意让他们几个落了座，甚至拿出罐茶给三人分别沏了一杯，以表示自己的欣慰。

闫赴和梁予恒终于有机会说明来意，简单形容了目前案件的情况后，黄局长常年和蔼的笑脸逐渐冷峻，最终压低着眉头，打了几通电话就领着三人进了会议室，等人员到齐后开始了会议。

这场有关于陈司案的会议并不漫长，黄局叫闫赴分析了当前局势，又委托梁予恒说明了陈司的作案范围，很快就以成立特别专案组的结果告终。市局从各个支队都抽派了人马，在场的闫赴与梁予恒不出意外的被划分进了队伍中。

由于案情重大，梁予恒的父亲梁志冶作为行动总指挥也出席了会议，谈话中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教育起儿子所谓的“端正”，会议结束后在市局大门口更是直接叫住了闫赴，在梁予恒面前拍着闫赴肩膀叮嘱他：“小闫，梁予恒这孩子你也熟悉，做事实在木讷，这次行动也辛苦你多鞭策他了啊。”

面对父亲梁予恒感到窘迫，下意识的站在了闫赴身后低下头，双手在身前交握着，脑中反复纠结着想要回击什么，但最终只是盯着地面不敢开口，直到闫赴出声：

“…梁局，予恒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副队长了，在这次行动里我们俩的职位是一样的，怎么能叫鞭策呢。”虽然话里带着点生硬，但闫赴在表情上还是温和的笑着。他向旁边一步，让自己与梁予恒站在同一条线上，手臂一伸揽在对方肩膀，还施加了一个不算大的力，让对方能感受到自己的支撑。

闫赴的话和动作无一不让梁予恒诧异而安定，他愣了下，抬起眼看向了闫赴，收到了对方给予他的一个肯定的目光，并继续向梁志冶说：

“我肯定是没有您熟悉予恒，但在我的印象里他一直都是个心思细腻缜密的优秀刑警，和这样的人通力合作，不仅不能说是鞭策，有些专业领域我还得向他请教呢。”

闫赴的肯定让梁志冶也忍不住愣了一刻，随即郎声大笑，伸手拍着闫赴肩膀，一边说着：“好啊，好！”

等梁志冶走远，梁予恒终于放松了神经，他抿了下嘴唇，含糊了一会拉住闫赴手腕说：“…谢谢，闫哥。”

“…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吗。”闫赴轻笑了声，抬手揉了下梁予恒的头：“远离掌控你的环境，别让它决定了你这个人。”

“嗯…我记得。”梁予恒按住了他正准备收回的手，抬眼看了下周围没人，才将那只手拉进到唇边，在手指上浅浅留下一吻：“我只是没有你那么勇敢。”

“你有，只是没人告诉你有。”闫赴没抽回手，任由梁予恒继续攥着，抬起另一只手又在他头顶胡弄了一次：“如果当初马老师没告诉我这句话，我现在可能就被我爸签进公司了。”

“之前就想问来着，你父亲是那个柯阅娱乐的老板吧？”

“对…所以我要是被环境决定了人生，现在说不准在哪个酒席上穿着礼服摆造型呢。”

“嗯…看来这位马老师对你的影响很大。”

闫赴眼睛弯着，难得发出了爽朗笑声：“他就是那个带我远离了环境的人。”

临走前，闫赴叫回了还在跟其他警员一起记笔记的郑明空，等上了车梁予恒突然提议：

“快7点了，先出去吃口饭吧。”

“行啊，想吃什么？”

“之前咱们队经常去的那家炒菜吧，我到文南区以后就没什么时间去了，感觉有点怀念。”

“小郑呢，跟我们一起吃一口吧，我请客。”闫赴回头问郑明空。

“…好，谢谢闫队长。”郑明空想了一下点点头。

等到了餐厅老板一眼就认出了闫赴和梁予恒，热情的招手打招呼：“闫大队长来了啊，呦，还有梁警官！”

“现在是梁副队长啦，我们小梁升职了，到文南做队长了。”闫赴笑着回应，带两人到靠近厨房的座位落了座。

饭店老板是个年近五十的大姐，一边收银一边端盘子做保洁，餐馆经营的很火热。以前店里关门前遭人抢过劫，就是因为这一次报案才跟闫赴他们有了机会认识，闫赴带着梁予恒很快摸排了附近的前科人员，根据作案习惯，最终在第二天上午就破了案。

“来个熘肉段，给梁队长来一份酸菜白肉…小郑你吃什么？”闫赴将菜单递给郑明空。

郑明空很少吃东北菜，看着全是插图的菜单眼花缭乱，翻了好几页最终什么也没选出来，吭哧了半天说了句：“…我没吃过这些菜。”

“…你这六年大学都没出学校吃过饭吗。”

“没有过。”郑明空认真回答。闫赴无奈笑了声，把菜单递还给老板说：“再上个地三鲜吧，然后三碗米饭。”

等菜上了桌，三人动了筷子，郑明空吃进第一口土豆时就顿住了手，然后多扒拉了两口米饭，又去冰箱拿了瓶水喝。

闫赴看他觉得好笑：“咸了啊？”

“…有点。”说着，郑明空又吃了一口：“但很好吃。”

梁予恒像是不确定一样夹了一块土豆放嘴里嚼，又奇怪的看了眼郑明空，闫赴察觉到他的眼神，也夹了块土豆，跟梁予恒解释：“他是南方人，他家那边口淡。”

梁予恒恍然大悟，拿起桌边的辣椒油倒进酸菜里，又把碗推到郑明空面前，笑着说：“那你尝尝这个，她们家特色。”

郑明空不明所以的说了声谢谢，夹起一筷子裹着辣椒油的酸菜放进口中，咀嚼了一会后又停顿了下，随即赶紧抓起水瓶喝了一大口，眼看着脸上就跟着红了起来。

梁予恒装模作样的感叹了句“这么不能吃辣啊”接着就全当无事发生，继续吃起自己的饭，闫赴无奈的扶额，又给郑明空拿了瓶水帮他拧开：“再喝点水，用不用我给你拿个奶解解辣啊？”

看着郑明空眼泪被辣得都溢出了眼眶，梁予恒抑制不住的扬着嘴角，被闫赴踢了下小腿。

“你非逗人家干嘛…小郑你吃点菜压一压啊。”

等吃完饭时，本来就闷青的天色已经全黑了。闫赴三人回平和支队看陈司的车的检测结果，技术队小孟给他们总结：

“车后备箱垫的血迹和DNA残留确认过了，一个是方月梅，另一个就是文南支队的死者肖洁，其它可能的重点部分，如地垫，主驾驶位，方向盘，我们都没有查到新的DNA。”

“我们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陈司重点打扫过这些部分。”闫赴掐着下巴，站在郑明空身后看了眼他手中正在记录的小黑本，抬头跟梁予恒说：“那根据目前的信息我们可以倒推他的行为逻辑，按照他的反侦察行为，他大概率是个对刑侦工作有过接触或了解的人。他的犯罪冷却期呢？”

“最早一起犯罪大概是十年前9月8，已知的第二起在五年前6月30，第三起和第四起则缩短到了两年前8月12，一年前2月25，再然后就是肖洁案和方月梅案，两人的死亡时间只间隔11天。”梁予恒打开手机备忘录，对照着作答。

“那么他很有可能因为某个因素导致杀人欲望逐渐失控，才不断缩短了作案时间，甚至导致了这一次方月梅案中没能来得及清理后备箱垫的血迹残留。”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在肖洁案中仓促的作案，才导致了我们早于他预期的接到报警并调查到他的车辆行驶路径，更间接影响了他提前杀害方月梅并抛尸。”梁予恒思考到。

“这一部分反推就是，他由于某个因素失控提前杀害了肖洁，意识到你们已经开始调查肖洁一案后决定提前杀死方月梅，并在杀人后由于事发突然没能来得及整理现场所有残留物证。但车里的烟…”

闫赴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方月梅会在车中留下那么多的烟头。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防止陈司短期内继续作案，他想了下，打电话给了专案组的技术警员，询问他们目前有没有空闲的画像专业人员。